异地，持续了整整两年。一开始是甜蜜的，视频电话里总有说不的话，屏幕那头的她笑得眉眼弯弯，让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可时间是无情的，它悄悄磨蚀着激情，也悄悄地在信任的堡垒上凿开裂缝。最近的电话，总是在匆忙中结束，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有时是敷衍，有时是烦躁。
那天晚上，我们照例打着视频。快结束的时候，她那边突然传来一段极短的声音，像是手机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模糊地叫了一声“心……”，后面的字音被她迅速切断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心？她的名字里没有这个字。
但我脸上没露出丝毫破绽，继续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平静地挂断了视频。
手指僵硬地捏着手机，脑子里那个男声像魔咒一样回响。心？是谁？为什么她要这么急切地切断？
我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中，我努力压制着翻涌而上的猜疑和怒火。
不能问。问了只会打草惊蛇。
我需要真相。在那之前，我必须像往常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的语音、文字交流依旧。她偶尔会发些加班的照片，写字楼的灯光、摞得老高的文件，看上去一切如常。我心底的疑云却越积越厚。那个“心”到底是什么？是昵称？是名字的一部分？还是……别的什么？
第三周，我买了去她所在城市的高铁票。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她提到过最近会有一个重要的项目收尾，可能会忙到很晚。我总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或许，这正是她腾出时间做别的事情的机会。
我没有告诉她我要去。
高铁很快，一个小时就到了。走出车站，陌生的城市空气带着潮湿的黏腻感扑面而来。我按照她之前聊天中提到过的地址，找到了她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那是一栋很高的大楼，玻璃幕墙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我站在街对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他们脚步匆匆，表情疲惫又麻木，像潮水一样涌入又涌出这栋巨大的玻璃盒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写字楼的入口。
快到六点的时候，她给我发了微信：“还在加班，项目快收尾了，今晚可能又要很晚，你早点睡。”
“好的，辛苦了。”我回了句，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杯子。加班？是真的加班，还是……
六点过五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是她。她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米色风衣，背着她常背的黑色双肩包。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脚步并不匆忙。
我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是说要加班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悄悄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她径直走向写字楼后面的停车场。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停车场？是去开车回家？还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