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方欣雨将自己扔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手机中陈博文的消息赫然出现在眼前：“明天竞赛加油，我给你带早餐！”并配图一张小狗wink表情。方欣雨看着这句话，愣了半晌，随后笑了出来：“好，明天加油！晚安”发完后，摁灭手机，洗漱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陈博文早早地就在场地外站着，看见方欣雨，他眼睛一亮，随后小跑过来：“你来啦！”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方欣雨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陈博文还一脸认真地问她怎么了，笑得更大声了，陈博文挠了挠头发，发现头发竟然翘了起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方欣雨看他这副模样，憋着笑和他一起走进了场地。
场地里人很多，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久，知识竞赛开始，镁光灯骤然亮起，方欣雨的睫毛在聚光灯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她攥着抢答器的手指沁出薄汗，余光瞥见陈博文将领口的银色领带夹转了半圈 ——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别紧张” 暗号。
“请听题：量子纠缠理论在宏观物理中的突破性应用案例是？” 主持人的声音在礼堂回荡。方欣雨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知识点正是昨晚陈博文在天台反复给她讲解的。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按下抢答器，起身时膝盖却磕到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博文立刻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传来：“慢慢说。” 方欣雨望着他眼底跳动的鼓励，喉咙里像含着颗融化的薄荷糖，将答案清晰吐出。台下爆发的掌声中，陈博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又迅速收回，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中场休息时，方欣雨躲进洗手间补妆。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却在听到隔间传来的对话时骤然黯淡。“陈学长刚才看那个转学生的眼神好温柔啊”“说不定就是玩玩，毕竟校草身边从不缺女生”。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童年被锁在杂物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潮湿的霉味混着此刻的消毒水气息，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返程的校车上，方欣雨故意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夜色模糊了窗外的景色，却清晰映出陈博文逆着人群走来的身影。他手里握着两杯温热的奶茶，在她身旁坐下时带起一阵柠檬草香：“三分糖，去冰，对吗？”
方欣雨盯着奶茶杯壁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今天比赛时，陈博文为了挡住观众席刺眼的闪光灯，用身体替她遮挡的模样。喉头发紧，她低声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陈博文搅动吸管的动作顿住，奶茶表面泛起细小的漩涡：“如果我说，我只想对你这么好呢？”
这句话像枚石子投入深潭，在方欣雨心里激起千层浪。她慌乱地转头看向窗外，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陈博文小心翼翼靠近的侧脸。他的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就在即将触碰到她发梢时，校车突然急刹，两人的额头重重撞在一起。
“嘶 ——” 陈博文倒抽冷气，却又立刻笑出声。他揉着发红的额头，眼睛弯成月牙：“看来老天都在抗议我太心急。” 方欣雨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鼻尖突然发酸。曾经那些恶意的推搡、孤立的场景，和此刻带着笑意的温柔碰撞，让她眼眶泛起水雾。
深夜的台灯下，方欣雨翻出藏在抽屉深处的铁盒。褪色的便利贴上，歪歪扭扭写着 “怪胎”“书呆子”，还有张皱巴巴的照片 —— 小学毕业照上，她的位置被人用黑色记号笔涂得面目全非。手指抚过冰凉的铁盒边缘，那天在洗手间听到的议论再次刺痛耳膜。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博文的消息跳出来：“明天带你去个秘密基地，记得穿运动鞋。” 方欣雨盯着屏幕，打字的手指悬在半空。半小时后，她终于回复：“我明天有事。”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
次日清晨，方欣雨在校门口看到抱着向日葵的陈博文。阳光穿过花瓣洒在他身上，映得他眼底的失落格外清晰。“我听说……” 他声音发涩，“你昨 天在图书馆待到闭馆？” 方欣雨握紧书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说 “不是这样的”，出口却变成：“陈学长还是多关注自己的追求者吧。”
陈博文的睫毛剧烈颤动，向日葵的花盘突然折断，金黄的花瓣散落一地。方欣雨看着他蹲下身捡拾花瓣的背影，喉咙像被塞进团浸湿的棉花。直到他直起腰，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她才发现他耳后有道新鲜的刮痕 —— 大概是刚才捡花时被花坛边缘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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