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医生来检查方恒的状况，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需要人照顾一段时间，"医生对顾暖说，"特别是接下来的几天。太太，你能安排一下吗？"
顾暖没有纠正医生的称呼，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方恒看着她，"你不必..."
"我会安排的。"顾暖打断他，对医生说。
医生离开后，方恒看着顾暖，"你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照顾我。"
顾暖叹了口气，"就当是还你昨天照顾我的人情，好吗？"
方恒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认了。
晚上，顾暖去医院附近买了些吃的回来。
"饿了吗？"她问，拿出打包的粥和小菜。
方恒点头，"有点。"
顾暖帮他调整床位，然后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
"我可以自己来。"方恒说。
顾暖笑了笑，"别逞强了，你的手也受伤了。"
方恒不再争辩，安静地接受顾暖的照顾。
吃饭，两人陷入沉默。病房里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你的旅行计划呢？"方恒突然问。
顾暖愣了一下，"我推迟了。"
"因为我？"方恒皱眉。
顾暖摇头，"不全是，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方恒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对了，"顾暖突然想起什么，"我需要去你家拿些换洗衣物，家里钥匙在哪？"
方恒告诉她钥匙在他外套口袋里，又补充了几件需要的物品。
顾暖点头，"我去去就回。"
离开医院，顾暖驱车前往方恒的公寓。
进入公寓，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方恒一向是个极度整洁的人，但现在公寓里一片狼藉。餐桌上堆满了外卖盒，沙发上散乱地丢着衣服，甚至还有几个空酒瓶。
这全不像方恒的风格。
顾暖走进卧室，情况稍微好一些，但床上的床单明显很久没有更换了。
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顾暖拿起相框，惊讶地发现它看起来很新，像是最近才放上去的。
更让她惊讶的是，相框旁边还放着一本日记。方恒从来不写日记，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顾暖犹豫了一下，最终忍不住好奇，翻开了日记。
第一页的日期是三个月前，也就是他们开始讨论离婚的时候。
"顾暖今天提出离婚。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应该同意，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只希望她能找到真正爱她的人，给她我不能给的幸福。"
顾暖惊讶地翻到下一页。
"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我尽可能给她最好的条件，希望这能弥补我的亏欠。她似乎很平静，大概早就不在乎了吧。"
顾暖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记录着方恒的内心想法，很多都是关于她的。他记录了她偶然的微笑，记录了她工作的细节，记录了他们最后一次共进晚餐…每一条都写得很简短，但情感却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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