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子等人已攀至鼎沿,朝内探去,赫然发现一具无头干尸静静躺于其中。
那干尸的衣衫早已腐朽殆尽,唯有一些玉质首饰仍残留于枯槁的手腕与颈间,隐隐泛着温润的光泽。
潘子目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那些玉饰逐一取下,一点也不嫌弃地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吴三省在一旁给吴邪科普。
“这个应该是人牲完之后剩下的躯干,战国时期的祭祀,他们会把头砍掉祭天,把身体这部分放到这里祭人。你看这个无头干尸,奴隶的手上是不可能有首饰的,所以,这个应该是战俘。”
他余光注意到小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意识到不对,立马向鼎中看去,见潘子竟直接跳进去了,他大骂道:
“你小子,快出来!这鼎是人家放祭品用的,你是想被当祭品吗?!”
见潘子还不放弃,吴三省立马上前想将他拉出来,“别胡闹了,快出来!”
小哥的脸色此时已苍白如纸,双眼如同钉子般死死嵌在那具石棺之上,目光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深沉。
出事了!
叶言咽了咽口水,心中害怕极了,手却紧紧地抓着那点衣角不放,大腿,救命,大腿,救命……
潘子此时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他还乐呵着道:“三爷,我可不是大奎,您别吓唬我,而且三爷您看,这里的好东西可不少,您瞧呐。”
他高高举起一只大玉瓶出来给他们瞧,那玉瓶通体莹润,成色极佳,触手之处仿佛能感受到其细腻的质感。
他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此番真是捡到了稀世珍宝,却不知道此时已经大祸临头了!
……“咯咯”
“咯咯”
一声声奇怪又没有规律的叫声传来。
众人动作皆一顿,吴邪最先发现,所以他更是一阵发寒,只因那声音是从与他们一路走来的闷油瓶发出来的,他看得分明,闷油瓶的嘴并没有动,但却一直发出“咯咯”的声音。
见状,几人的心中也阵阵发寒,吴邪甚至都怀疑过闷油瓶是个无间道的粽子!
事实上并不是。
吴三省将潘子拽出之后没过多久,小哥便不出声了。偌大的墓室一时之间静得可怕,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邪紧绷的神经也随着这诡异的寂静渐渐松弛下来,这一松他却看到叶言还紧跟在闷油瓶身后,还贴得那么近,他的脸色变了一下。
这丫头心也是真的大啊,都这种情况了她还紧跟在闷油瓶身后。
他绝不会承认他有点酸了。
突然,意外 就发生在一瞬间。
石棺的棺盖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猛然向上一掀,随即剧烈颤抖起来,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声音,直叫人毛骨悚然。
吴邪这时才恍然想起,这声音竟与他爷爷笔记中描述的那种类似蛙鸣的怪异声响如出一辙。
大奎那高大的身躯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吴邪也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险些摔倒。相比之下,吴三省倒是勉强撑住了场面,虽年岁已高,脚底也不由自主地打颤,但他终究还是没让自己跌倒。
叶言天生胆小,眼前这宛若诈尸般的一幕,简直是在狠狠挑战她的三观。她一直坚信的唯物主义仿佛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呼吸一滞,紧接着,两眼一翻,脖子一歪,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