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淌过洞口的积雪,在地上铺成一片银辉。
山洞外皑皑白雪泛着幽冷的光,寒风穿过林叶,发出呜呜的声响。
凌凝汐靠在夜煞宽厚的肩头,听他说着兽世的奇闻——哪里的浆果最甜,哪片山林藏着会发光的蝶,哪种异兽的皮毛能抵御极寒。
火堆跳动的暖意与他身上的热度相互交融,像一床无形的绒被,裹着她昏昏欲睡。
夜煞低下头,看着怀里快要睡着的小雌性,睫毛在火光下投出浅浅的影子,鼻尖小巧,嘴唇抿成淡淡的粉色。
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情愫,像春潮般漫过堤岸,随着相处时间渐长,这些情愫愈发浓烈,几乎要将他吞噬。
她的每一丝气息,每一次轻颤,都让他心神摇曳。
她此刻安逸的模样,更是让他心底的渴望翻涌不息。
突然,他的话语停滞了。
凌凝汐察觉到异样,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盛满星光的眸子。
那目光炽热又深情,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进去,看得她心头一跳,瞬间清醒了大半。
“汐。”夜煞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目光中满是怜惜与爱慕。
“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等她反应,他温热的唇已轻轻落在她额间,像羽毛般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一触即分。
凌凝汐浑身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但心跳声却震得耳膜生疼,“咚咚”地敲着,像是要挣脱束缚。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与亲昵,让她不知所措,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夜煞见她没有推开自己,胆子大了些。
他双手捧住她娇柔的脸庞,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深情,像浸了蜜的酒:“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我就想……想一辈子守着你。”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烈,让凌凝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遇时那只伤痕累累却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小豹。
那只在她最狼狈时,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豹子!
那一刻,它眼中的倔强与现在的深情交叠在一起,让她心绪纷乱,像被风吹乱的线团。
“我……”凌凝汐张了张嘴,二十多年的单身经验在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只剩下一片空白。
脑海中各种思绪交织:他的好,他的真,这陌生世界的危险,自己的秘密……让她一时陷入了纠结和犹豫之中。
夜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慌乱与不安,没有再步步紧逼。
他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他的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坚定:“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一直等。”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他内心深处的决心与耐心,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凌凝汐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内心五味杂陈。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深情,像暖阳般包裹着她,可这份感情太过浓烈,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既害怕辜负了他的深情,又担心自己无法承受这份爱意,更怕这短暂的温暖只是镜花水月。
凌凝汐眼眶发烫,抬手轻轻触碰他耳尖颤抖的绒毛,那细微的颤动像电流般窜过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轻柔地开口:“夜煞,我们再相处看看吧!”
而夜煞在等待的过程中,心中既有期待又害怕失望,像揣着一只乱撞的小鹿。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因为他已经深深地陷入对她的爱恋之中,无法自拔。
那之后,夜煞的体贴愈发明显,像春雨般润物无声。
每次打猎回来,他都会把最肥美的肉烤得金黄流油,细心挑出每一根骨头,再递到她手里,眼神里满是期待的光,像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凌凝汐只是轻咳一声,他便立刻翻出珍藏的草药,蹲在火堆旁耐心熬成汤药,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面前,吹凉了才敢让她喝:“喝吧,这草药对咳嗽很有效。”
他的眼神满是关切,仿佛她咳一声,都能牵动他全身的神经。
就连她随口说句“想看雪化”,他都会在清晨第一时间轻轻摇醒她,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汐,快醒醒,我们去看雪化。”
然后二话不说抱起她,踩着薄冰爬上最高的山崖。
冰雪融化那日,漫山遍野的溪流叮咚作响,像在奏乐;
野花在残雪中悄然绽放,粉的、黄的,星星点点,美得让人心颤。
夜煞牵着她的手漫步溪边,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踝,带着春的暖意。
他突然从兽皮袋里掏出一串用兽牙和宝石串成的项链,兽牙打磨得光滑圆润,宝石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他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眼神虔诚而炽热,像在朝拜信仰:“汐,做我的雌主吧。”
“我发誓,一辈子只对你好。”
凌凝汐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心跳如鼓,脸上泛起红晕,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好,那我们试试!”
话音未落,夜煞猛地起身将她抱起,原地转了好几圈,笑声爽朗,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他低头吻住她时,凌凝汐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唇间的温度和带着些许野性的气息。
迷迷糊糊间,她瞥见他手腕内侧,竟浮现出一朵小小的银花,在皮肤下泛着淡淡的光——那是兽世结侣的印记,她曾在部落的壁画上见过。
凌凝汐愣住了,眼神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腕,不可思议地发现手腕内侧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黑豹,与夜煞的兽形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为什么是银花呢?
她知道,在雄性兽人和雌性结侣之后,雄性兽人手腕处应该是雌性的原形才对。
一朵银花,代表着什么?
而且,真的是好神奇啊!
凌凝汐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黑豹印记,指尖传来微微的暖意。
她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而且按照她曾在小说里看到的描写,不是要在发生亲密关系之后才算是结侣吗?
一想到这里,凌凝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红得就像天边的晚霞,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小鹿,想要躲闪却又无处可逃。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内心纠结万分,既有些慌乱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夜煞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呼吸滚烫,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让她浑身发软。
凌凝汐红着脸捶他胸膛,力道轻得像挠痒,却被他搂得更紧,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渐渐融成一幅温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