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艺璇站在练习室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今天是SNH48新成员加入后的第一次集体训练，镜子里的自己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累的，是紧张的。
"新来的，到你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段艺璇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音乐响起，是她们即将公演的新曲目。段艺璇深吸一口气，开始动作。三、二、一，转身——错了，完全反了方向。她慌乱中踩到了旁边成员的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对不起，我..."她慌忙道歉，声音却淹没在音乐中。
"连基本走位都不会吗？"一个资深成员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听说她是空降的，没经过正规训练。"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段艺璇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但错误接二连三。当音乐终于停止时，她几乎是逃出了练习室。
更衣室最里面的储物间成了她暂时的避难所。段艺璇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之间。三个月前被选中的喜悦早已被现实击碎，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里。
"找到你了。"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段艺璇猛地抬头，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杨...杨冰怡前辈..."段艺璇慌忙站起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杨冰怡是Team SII的ace成员，人气和实力都是顶尖的。
"叫我水水就好。"杨冰怡走进来，顺手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练习室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正好看到一只小兔子躲在这里。"
"小兔子？"段艺璇接过纸巾，困惑地眨眨眼。
"眼睛红红的，不是小兔子是什么？"杨冰怡笑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我第一次集训的时候，躲在厕所哭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被马老师揪出来的。"
段艺璇惊讶地睁大眼睛："前辈也会...？"
"当然会啊，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杨冰怡自然地坐到她旁边，"你知道我当时错了几次吗？整整七次，创下了团队记录。"
段艺璇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嘴。
"笑出来才好嘛。"杨冰怡拍拍她的肩，"要不要听听我的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
"加练。"杨冰怡眨眨眼，"晚上练习室没人，我陪你。保证三天之内让你跟上进度。"
段艺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辈为什么要帮我？"
杨冰怡歪着头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你跳舞时的样子很像当年的我？笨拙但很努力。"她站起身，向段艺璇伸出手，"来吧，先回去把今天的训练完成。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那天晚上十点，当其他成员都离开后，杨冰怡真的如约出现在练习室。她换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
"先从基本走位开始。"杨冰怡按下播放键，"跟着我的脚步，一、二、三、四..."
令两人都惊讶的是，她们的节奏感出奇地合拍。几次练习后，段艺璇已经能完整跳完整个曲目。
"太神奇了！"杨冰怡兴奋地拍手，"你学得比我当年快多了！"
段艺璇脸颊发烫，不知是因为运动还是因为杨冰怡毫不掩饰的赞美。在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练习室里，杨冰怡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谢谢你，水水。"段艺璇小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喊对方的昵称。
杨冰怡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不客气，小璇。从今天起，我罩着你。"
那一刻，段艺璇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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