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卑微。
日子在煎熬中度过。沈清源的身体每况愈下。
有一天，谢柔哭着跑来找我。
“顾姐姐，大少爷……大少爷要把我送回老家！”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皱起眉头：“为什么？”
“我不知道……大少爷说，说我在这里不合适。”她抽泣着说。
我心里一动。谢柔在这里不合适？难道是沈修瑾发现了她和沈清源之间的事情？
“你别哭，我去问问大少爷。”我安慰她。
我去找沈修瑾。他在书房里，正处理公务。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这个男人，掌控着沈家的一切。
“大少爷。”我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有事？”他的声音依旧冷漠。
“我想问问，大少爷为何要送谢柔回老家？”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盯着我：“顾晚棠，你逾矩了。”
我心里一凛，但他那平静的语气，却让我没有退缩。
“谢柔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她。”我坚持道。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朋友？在这沈家，你以为还有真正的朋友吗？”
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话，像一把刀，刺破了我在沈家努力维持的平静。
“大少爷的意思是，谢柔不值得我关心？”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她在这里，只会给清源带来麻烦。”
我沉默了。他的意思是，谢柔的存在，会影响到沈清源的利益，甚至会威胁到沈修瑾自己的地位。
我突然明白过来。谢柔和沈清源之间的情愫，也许会被某些人利用，来对付沈修瑾。而沈修瑾，不过是提前掐断了这个可能。
“我明白了。”我平静地说。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探究。
我回到院子，谢柔还在哭。
我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谢柔，别哭。回老家也许对你更好。”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沈家的复杂和险恶。我只能对她说：“听我的，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谢柔最终还是走了。走的那天，她来向我道别。
“顾姐姐，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她红着眼睛问。
我抱了抱她：“会的。等你安顿好了，给我写信。”
我看着她坐上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谢柔走了，沈清源也越来越虚弱。他的院子，只剩下我和几个下人。
日子变得更加漫长和煎熬。
我开始读沈清源的书。他喜欢诗词歌赋，也喜欢史书。通过这些书，我似乎更了解他了。
他并不是一个无能的病秧子，他有才华，有思想，只是被困在了这副病弱的身体里。
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晚棠，你后悔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恐惧。
我没有立刻回答。后悔吗？嫁给他，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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