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问你，"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妈妈生病，你会找我假结婚吗？"

"不会。"他直接回答。

我心里一沉，但他继续道："因为我会直接求你真的嫁给我。文小栖，我从高中就爱上你了。只是那时我太骄傲，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当我妈妈生病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不仅是因为你了解我的家庭，更是因为我一直希望有机会重新与你相遇。"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这一年多来，"他继续道，"我一直在试图让你看到真实的我。不是那个与你互怼的高中生，不是那个需要你帮忙的可怜人，而是真正爱你的男人。但我不确定你是否感受到了。"

"贺之瑜，"我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的感受。这一年来，我们的关系太复杂了。开始是假的，中间有些真的，最后又变得模糊不清。我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心意。"

他点点头："我明白。但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确定要离婚，随时可以签字。"

离开工作室时，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贺之瑜说他爱我，但我对他的感情又是什么？是习惯了他的存在？是对过去的留恋？还是真的爱上了他？

回到家，林晓晴约我出去散心。见面后，她立刻关切地问："怎么样？看到贺之瑜的表白了吗？"

"看到了。"我叹气。

"然后呢？你怎么回应的？"她追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苦笑，"我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

林晓晴认真地看着我："小栖，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贺之瑜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贺之瑜和那个女助理在一起的画面，一股酸涩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会……难过。"我老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林晓晴笑了，"你喜欢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从高中开始，你对他的态度就与众不同。别人都夸他，你偏要挑剔；别人都批评他，你又偏要为他辩护。"

"那只是……"

"别再找借口了。"林晓晴打断我，"你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别再继续错过彼此了。"

回家路上，我反复思考林晓晴的话。也许她是对的，也许从一开始，我对贺之瑜的感情就不仅仅是互怼。那些年的针锋相对，或许只是我掩饰内心的方式。

到家后，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一页页仔细阅读。最后一页，贺之瑜已经签了名。只要我签上我的名字，这段婚姻就真的结束了。

我拿起笔，却迟迟无法下笔。最终，我决定再见贺之瑜一面，把心里的话说清楚。

第二天，我去贺之瑜的公司找他。前台说他正在开会，让我在休息室等待。

休息室里放着贺之瑜以前的专辑和照片。看着那些照片中他灿烂的笑容，我忽然意识到，我是多么怀念那个与我互怼不休的少年。但同时，我也深深喜欢上了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