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来。"他伸出手，眼神冰冷。

平宁郡主看了他一眼，缓缓从发间取出一枚金钗，钗头处有机关，轻轻一按，露出藏在其中的一块刻有密纹的金属小片。

将军接过查看，片刻后确认了其真伪，却不曾有半分喜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究竟是何人？靖王不可能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一个女子。"

"我说了，我是平宁郡主。"

"郡主会如此甘愿为百姓付出性命？"将军冷笑，"别忘了，燕国皇室向来残暴，百姓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

平宁郡主沉默片刻，轻声道："将军只需知道我履行了承诺，其他的，与将军无关。"

将军收起兵符，打量着她："你很聪明，知道用什么来换取想要的东西。不过，你不该选择与我做交易。"

"为何？"

"因为，"他缓步走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永远不可能离开我了，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苦笑："我早有此觉悟。"

将军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明日我军启程回晋国，你会被关在囚车中，以叛国罪犯的身份押送回京。"

她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燃起的点点火光，那是百姓家中的灯火，一如既往地温暖而安宁。至少，他们平安了。

次日清晨，平宁郡主被带上囚车，手脚皆被铁链锁住。她穿着一身素白，仿佛已经死去。

将军策马走来，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不该向我投降。"

平宁郡主抬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将军早晚会发现，这场交易中，我并非全无所得。"

将军冷哼一声，挥手示意军队开拔。

囚车在队伍中央缓缓前行，平宁郡主最后回望一眼燕国都城的轮廓，眼中带着决绝和释然。

入夜时分，军队在一处河边驻扎。平宁郡主被单独关押在一顶帐篷中，四周围满了守卫。

将军掀帘而入，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女子："你饿了吧？"

平宁郡主抬眸，平静地看着他："将军何必装作关心？"

"我的战俘若是饿死，岂不是浪费了这场交易？"他将食物放在她面前，"吃吧。"

平宁郡主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

"到了晋国自然会知道。"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打什么逃跑的主意，我的营帐比皇宫还要森严。"

"我知道。"她平静地点头，"但将军应该明白，我既然敢以身犯险，就从未想过活着回去。"

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为了一城百姓，值得吗？"

"值得。"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将军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趣。本将军在燕国杀敌无数，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平宁郡主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拿起那碗粥，小口地喝着。

将军转身欲走，却在帐门口停下脚步："我不会让你死的，至少不是现在。"

平宁郡主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