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夜被霓虹灯切成碎片,“金砂赌场”的水晶吊灯下,骰子与筹码碰撞出细碎的光。李念的手指攥着西装内衬,掌心的汗把对讲机洇出一片暗痕。他看着斜前方穿灰西装的男人——陈平安,喉结动了动。
“平安哥,我好像看到越哥了。”
这句话让陈平安切牌的手顿了0.3秒。他没回头,指尖敲了敲赌桌边缘:“说什么胡话,你越哥在省厅培训。”
“你自己看。”李念的声音发颤。
旋转门的气流卷进一丝雨腥。江越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夜露。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银色腕表——那是去年市局三等功的奖品。赌场经理点头哈腰地替他摘风衣,李念看见他后腰处没有枪套的轮廓。
“老板又不懂赌局,怎么盘下我们赌场的?”穿旗袍的荷官低声笑。
“你懂什么,他这是继承家业。”另一个小姐捏着香槟杯,“听说他爸当年在道上——”
话没说完,江越已走到二十一点桌前。庄家堆起笑容:“哟,江老板怎么有空过来了?来玩几局?”
“我不会玩,来看看。”他声音很轻,尾音却像浸了冰,“听说最近场子生意不错?”
李念的指甲掐进掌心。三个月前,他在市局档案室整理江越的嘉奖文件,照片里的人穿着防弹背心,枪口还冒着烟。可现在这人站在赌场里,像块淬了毒的冰,把他胸腔里的崇拜冻成碎渣。
陈平安忽然按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隔着衬衫传递温度:“盯着3号桌穿红裙的女人,她是金主的情妇。”
李念强迫自己把视线挪过去,却看见江越转身时,无名指根闪过一道淡红的疤——那是上个月缉毒行动中,周越为救小女孩被匕首划的伤。
无线耳机里突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副队的声音带着杂音:“目标人物未出现,你们先一个个撤退,在巷口集合”
警局内,李念的目光落在江越的办公桌上,空无一人。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江越,那个他一直敬佩的前辈,怎么会突然失踪?李念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江越身上的烟酒味,还有那赌场的味道,如出一辙。
早上天亮时,江越带着早餐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们先休息一下吧。”他的声音温和,却掩盖不了他眼中的疲惫。陈平安路过江越时,微微皱眉,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烟酒味,他轻声说道:“我先出去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江越走到李念的办公桌前,递给他一份早餐:“吃点。”李念接过早餐,却闻到了江越身上的烟酒味,那味道和昨晚在赌场里的一模一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忍不住问道:“越哥,你昨晚去哪里了?去你家没找到人。”
江越微微一笑,眼神却有些躲闪:“我去朋友家了。”他的回答简短而含糊,却更加坚定了李念心中的怀疑。
李念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江越的回答让他更加确信,江越昨晚一定去过赌场。他不敢相信,那个他一直敬佩的江越,怎么会和赌场扯上关系?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便利店的意外
下班后,李念和陈平安一起走出警局,准备回家。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李念提议买些零食。两人走进便利店,却发现江越正站在货架前,手上拿着一部他从未见过的手机。
江越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正专注地和电话那头的人通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警方盯上了你的赌场,你最近小心点。”
江越微微一笑,语气却有些冷淡:“他们早怀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说道:“你最近小心点就对了。”
李念和陈平安躲在货架后面,一动不动。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江越竟然和赌场有联系,而且似乎还涉及更深层次的问题。李念的心中一片混乱,他不敢相信自己最敬佩的人会卷入这样的事情。
江越挑完东西,结账后匆匆离开了便利店。李念和陈平安待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陈平安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该怎么办?”
李念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们得弄清楚真相。越哥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陈平安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但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