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萱急匆匆地赶往周书明的寝宫，想为兄长求情。刚到殿外，她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陛下，林家已成心腹大患，必须尽快除掉。"是大太监徐安的声音。
"林焕确实有谋反之心，朕已派人搜他的府邸，找到了不少证据。"周书明冷静地说，"至于林萱..."
"皇后娘娘毕竟是林家的人，恐怕..."
"她不足为患。"周书明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她已经无法生育，迟早会被废。至于现在，还有她的用处，林家在军中还有不少人脉，正好利用她安抚那些人。"
林萱站在门外，全身发冷。她一直以为周书明对她尚有几分情意，如今才知道，她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蹒跚着退出寝宫，林萱回到凤仪宫，浑身颤抖。她必须救出哥哥，必须警告他。可是，以她现在的处境，能做什么？
三日后，皇城内外张贴了一张榜文："林焕勾结北戎，谋害忠良，意图谋反，依律当斩。念其姐为皇后，赦死罪，终身监禁。"
林萱看着榜文，只觉得天旋地转。
"林家军已被遣散，昔日将领不是被贬就是'病故'。"心腹宫女低声告诉她，"林大人被囚禁在西宁狱，听说...听说被灌了药..."
"什么药？"林萱声音颤抖。
"据说是摧心散，喝下去后会疯魔，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萱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摧心散是江宁最可怕的毒药，能让人失去记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她明白了周书明的用意——他不杀林焕，是因为林家在军中还有影响力。但他用药物摧毁林焕的神智，比杀了他更为可怕。
林萱蹒跚着回到内室，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现在才明白，周书明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他要的只是林家的势力，等利用毕，就要连根拔起。
4
"皇后娘娘，贤妃今日生下皇子了。"
这个消息传来时，林萱正在拜祭父亲的灵位。她的手一抖，香灰撒落在地。
"陛下龙颜大悦，已经下旨，明日大宴群臣，庆贺皇子降生。"
林萱面无表情地点头。她知道，随着皇子的出生，她这个不能生育的皇后，地位会更加尴尬。
果然，第二日的庆宴上，周书明当众宣布："贤妃有功于社稷，生下皇子，加封淑妃。"
满朝文武，没有一人为林萱说话。昔日林家的权势已经荡然无存，而她，也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皇后名号。
宴会结束，周书明特意留下林萱："皇后留步。"
林萱站在原地，等待着新的羞辱。
"朕听闻皇后身体抱恙?"周书明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
"臣妾无碍。"林萱低声回答。
"朕命太医为你调养身体，争取早日有子嗣。"周书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假意的关切。
林萱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陛下明知臣妾已无生育能力，又何必说这等话?"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