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陛下！陛下！"

隐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是简朴的陈设，一个年轻女子正关切地看着我。

"你是...？"我努力回忆，却发现记忆一片模糊。

"奴婢清影，服侍陛下已有三年。"女子恭敬地说。

"清影？不是青竹吗？"我困惑地问，却见女子一脸茫然。

"陛下说什么青竹？宫中没有这个人啊。"

我猛然坐起，环顾四周："这是哪里？太子妃呢？晏儿呢？"

"陛下，您是说先帝的太子妃吗？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啊。"清影一脸不解，"至于六皇子，他现在正在文华殿读书。"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清影，"现在是什么年头？"

"大周永康六年啊，陛下即位已经整整四年了。"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记忆中的一切竟然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那我母后...？"

"太后娘娘如今正在寿安宫修养，身子骨硬朗得很。"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却发现掌心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形状像极了龙纹剑剑柄上的花纹。

"我要去见母后。"我坚定地说。

来到寿安宫，太后正在和一位妇人下棋。那妇人回头看我，面容竟与记忆中的姜薇一模一样！

"燕儿来了？"太后笑着招手，"快来见见你德妃姑母。"

我如遭雷击，看着眼前的"德妃"，艰难地行了一礼。

"陛下气色不错。"德妃姜薇微笑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光芒。

太后让奴婢们退下，然后低声对我说："燕儿，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母后知道什么？"我警觉地问。

太后叹了口气："那年你中了幻术之毒，昏迷三日。醒来后你便铲除了太子妃一党，肃清朝纲。如今大周国泰民安，你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我看向姜薇："德妃娘娘可知道六皇子的身世？"

姜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陛下，有些事，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

"晏儿...他..."

"他很好。"姜薇打断我，"他是个聪明孩子，将来必定能辅佐陛下治国理政。"

我终于明白，那场"梦"或许并非虚幻，而是太子妃的幻术让我看到的未来。而我在"梦中"所做的一切，竟然改变了实际的历史进程。

母后和姜薇都知道真相，却选择了沉默。或许有些真相，的确不需要人人皆知。

离开寿安宫，我漫步御花园，看着盛开的牡丹，心中百感交集。

忽然，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陛下在赏花？"

我回头，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立在石桥上，手持一束菊花，正是杨煜。

"杨爱卿。"我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暖意。

"臣有幸得陛下赏识，升任礼部侍郎，特来谢恩。"杨煜递上菊花，"这是臣自幼在家中栽种的菊花，愿陛下龙体安康。"

我接过花束，闻到熟悉的清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危机四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