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大点。」
林秋抬起眼，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不要咬合。」
「声音太大，会影响我的判断。」
眼前的白大褂没有丝毫温度，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冰凿刻的一样。
林秋躺在诊疗椅上，头顶的无影灯光线刺眼，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她用余光努力打量着眼前的医生，想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可只瞄到一个挺拔的轮廓。
他戴着口罩和手套，动作干净利落，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口腔。那双眼睛很好看，但太冷了，仿佛山巅的冰雪。
"咔嚓"一声，扩口器卡进她嘴里。
疼！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的手。
「不要乱动。」他的语气毫无波动，「如果疼，可以举手示意，但不要影响我操作。」
林秋头皮发麻，内心疯狂翻白眼。她想大叫，想骂人，但此刻她只能躺在这张冰冷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全被动。
她恨死姐姐林夏了。
今天本来是姐姐预约的牙科检查，结果临时有事去不了，硬是把她的名字填上去。牙本来就有点隐痛，家里人都逼着她去看，她才勉强答应替姐姐来。
「有点深龋，需要根管治疗。」医生的声音平稳而专业。
林秋感觉嘴里被塞入更多冰凉的器械，疼痛加剧。
「忍一下，马上就好。」
这句话算是他说过最有人情味的话了，但语气依然冷漠，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诊室门被轻轻敲响，一个护士探头进来，「左医生，急诊科来电话，说有个车祸伤员需要您会诊。」
左医生。林秋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左医生微微点头，「让陈医生先处理，我这边还有十分钟结束。」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依然专注于林秋的口腔。
林秋感到一阵委屈。明明是被迫来的，却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和冷漠。她开始胡思乱想，这个左医生是不是每天都是这副表情，面对所有病人都冷冰冰的，或者只是对她格外冷淡？
「好了，暂时处理毕。」他退后一步，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一周后复诊，期间不要吃太硬的食物，尽量用另一侧咀嚼。」
林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下巴，「这么快就好了？」
「只是暂时处理，你需要再来一次成整个疗程。」左医生平静地记录着什么，头也不抬。
终于，他抬起头，视线对上林秋的眼睛。
那一刻，林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裂了。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林小姐，请到外面预约下次的时间。」他说，转身离开。
林秋愣在原地，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流让她心神不宁。这个冷漠的医生，为什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走出诊室，林秋拿出手机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姐，你给我下的什么套啊？那医生冷得跟冰块一样！」
电话那头，林夏笑了起来，「怎么样？帅不帅？左医生可是我们医院的名人，技术好，人又帅，追他的人从这里排到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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