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则发现,苏念虽然顽皮,却心思细腻,眼光极好,能从万千丝线中挑出最合适的颜色,绣出来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绢布上跃出来一般。
两个孩子渐渐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只不过,他们表达友谊的方式依然是互相打趣,有时甚至打打闹闹,但谁也不会真的生气。
十岁那年,苏念随父亲回了一趟江南老家。那时恰逢初夏,江南水乡烟雨蒙蒙,小桥流水人家,处处是如画的风景。
归来时,苏念特意带了一盒江南特产的点心给杨景。她知道杨景平日里饮食简单,很少吃甜食,但偶尔会对她手中的糕点流露出向往的眼神。
"喏,给你的。"苏念将点心盒子递给杨景。
杨景接过来,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去了一个月,就带回这么点东西?"
苏念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江南最有名的点心!我特意让人做的!"
杨景打开盒子,里面是精致的桂花糕,香气扑鼻。他夹起一块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虽然嘴上还是不肯认输:"还行吧,比不上宫里的御膳。"
苏念知道他爱吃,却故意逗他:"那我拿回来好了。"说着就要去抢盒子。
杨景眼疾手快地护住盒子:"你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说着,他又夹起一块塞进嘴里,故意在苏念面前露出满足的表情。
苏念被他气得直跳脚,正想发作,杨景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给你的。"
苏念愣了愣,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精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小巧可爱的兔子,兔子的眼睛还由红宝石镶嵌而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这是?"苏念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玉佩。
"听说你属兔,就让人刻了个兔子。"杨景故作随意地说道,"不喜欢就算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苏念连忙将玉佩藏在身后:"谁说我不喜欢了!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在腰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谢谢你,杨景。"
杨景别过头去,耳根却悄悄红了:"不过是块石头罢了,值得你这么高兴?"
苏念笑嘻嘻地看着他:"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呀。"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却都掩不住心中的欢喜。
岁月匆匆,转眼间两人已经长大。十四岁那年,杨景跟随父亲杨岳去了北疆,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临行前夜,他偷偷翻墙来到苏家后院,敲响了苏念的窗户。
苏念被惊醒,听到窗外熟悉的声音,连忙披上外衣开了窗户:"杨景,你疯了?这么晚来我家做什么?"
月光下,少年的脸庞已经褪去了稚气,变得英挺俊朗。他看着苏念,眼中带着些许不舍:"明日要随父亲去北疆,怕是一两年回不来了。"
苏念心头一紧:"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