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窃贡玉案 河边惊现尸首（壹）
书房内檀香袅袅，窗棂透进一缕斜阳，将案上的宣纸染成琥珀色。
小燕子坐在雕花木案前，手腕被尔泰温热的手掌牢牢裹住。宣纸铺展，尔泰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引着她执笔的力度。
“你这字总像燕子飞舞，没个定性。”
尔泰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吸裹着墨香喷洒，续道∶“不如学我一笔下去，稳如泰山压顶……压在你身上。”
尾音暧昧上扬，小燕子耳尖瞬间染红，挣着手腕想抽离：“登徒子！嘴上没个正经!”
尔泰却顺势将她往怀里带，案上砚台轻晃溅出一滴墨汁。
“别恼，这墨渍倒像你羞红的胭脂。”他拇指擦过她脸颊，指尖沾了朱色，小燕子终于忍无可忍，扬起拳头作势要捶他肩头：“再胡说，我撕了你这张嘴！”
话音未落，窗外忽传来急促脚步声。侍卫阿贵的身影在纱帘上投下惶急轮廓打破了室内的旖旎：“福大人！河下游漂来一具尸首，仵作验出......验出蹊跷……”
尔泰笑意霎时凝在唇角，掌心骤然收紧小燕子的手腕。
她感受到他骨骼突起的力度，反握住那微凉的手指：“走，我陪你去看。”
两人疾步至河边时，围观百姓已围成密匝的人墙。
衙役举着灯笼照亮岸边湿泥，一具青白浮肿的尸身横陈，衣袍浸透河水泛着暗褐。
仵作正俯身查验，见尔泰到来，拱手禀报：“死者胸腹有三处深创，皆利刃所伤。死亡约莫两日，尸身漂流至此。”
小燕子随尔泰挤进人群，腐腥气息扑面而来。
她蹙眉掩鼻，目光却锐利扫过死者面容：“面皮肿胀，怕是水中浸泡所致……但瞧这鬓角白发，死者应是中年以上。”
尔泰蹲身细察尸衣，指尖捻起一缕撕裂的布料：“衣襟破损处有血渍与泥沙混杂，打斗痕迹明显。且这绸缎质地非寻常百姓所有。”
他忽而抬头望向对岸客栈，“阿贵，查问河畔店家，近日可有异客投宿。”
客栈掌柜被唤来时，抖着账簿翻查：“前两日确有一商贾模样的男子入住，携银颇多，却夜间匆匆离店……"
话音未落，小燕子忽指向尸身腰间："尔泰，你看这玉佩！”
众人目光聚向死者腰间半掩的青玉，雕纹繁复，小燕子脱口道：“这纹样……像似上月宫中失窃的贡玉相似！”
尔泰瞳孔骤缩，立刻命阿贵：“速传信进宫，请内务府验这枚玉佩来历。”
夜风忽起，河面泛起粼粼波纹。
小燕子不自觉攥紧尔泰衣袖，后者反手将她掌心包入：“此事恐牵涉皇案，需谨慎查证。”
他转向仵作：“将尸身妥善保存，待玉佩确认后立即追查客栈账目。”
人群渐散时，小燕子忽觉背后阴风掠过。
她猛然回头，只见河对岸暗影中似有一抹黑影疾闪，却转瞬淹没于柳林深处。
她低声急道：“方才有人窥视！”
尔泰剑眉紧蹙，拔剑示意阿贵：“带两队人马搜查沿岸，任何可疑踪迹皆不可放过。”
暮色渐沉，河风卷来尸身腐气。尔泰忽将她拽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发顶，他压低嗓音：“那玉佩若真与宫案有关，凶手必会灭口……我们此刻已入险局。”
她抚上他后背，轻拍安抚道：“有你在，怕什么？大不了……我替你挡刀！”
远处柳枝忽被夜枭惊动，簌簌作响。
尔泰眸色沉如墨潭，将小燕子护至身后：“往后不论何时，我绝不让你挡任何一刀。”
小燕子仰首望他，河面倒映的霞光在他眸中燃成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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