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晚有英仙座流星雨。
严浩翔把阳台的躺椅搬了出来，铺上厚厚的毛毯，又抱了两个靠枕。贺峻霖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冷吗？"严浩翔蹲下来，握住贺峻霖微凉的指尖。
贺峻霖摇头，目光落在远处："还没开始？"
"快了。"严浩翔看了眼手机，"再等十分钟。"
北京的夜空难得晴朗，星星比往常更亮一些。严浩翔给贺峻霖倒了杯热牛奶，又往他膝盖上盖了条毯子。贺峻霖的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微微蜷着，像是想抓住什么。
"喝一口。"严浩翔把杯子递到他唇边，"暖一暖。"
贺峻霖低头抿了一口，奶渍沾在嘴角。严浩翔伸手替他擦掉，指腹轻轻蹭过他的唇边，像是某种无声的亲昵。
第一颗流星划过时，贺峻霖轻轻"啊"了一声。
银白色的光痕转瞬即逝，像谁在天上划了一根火柴。严浩翔没看天空，目光一直落在贺峻霖的侧脸上——星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碎钻落进了琥珀。
"许愿了吗？"严浩翔问。
贺峻霖摇头："来不及。"
"还会有的。"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据说今晚有一百多颗。"
第二颗、第三颗接连划过，贺峻霖仰着头，睫毛在星光下微微颤动。严浩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说："我们出国吧。"
贺峻霖转过头："嗯？"
"去看极光。"严浩翔的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冰岛的冬天，整个天空都是绿色的，像童话一样。"
贺峻霖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我的身体……"
"我们慢慢走。"严浩翔打断他，"坐头等舱，住最好的酒店，累了就休息，一天只做一件事。"
又一颗流星划过，比之前的都要亮。严浩翔凑近贺峻霖耳边："这次记得许愿。"
贺峻霖闭上眼睛，睫毛在星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严浩翔看着他微微颤动的唇，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发顶。
后半夜，流星越来越多。
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上，呼吸平稳。严浩翔轻轻揽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发尾。
"冰岛之后，还想去哪儿？"严浩翔低声问。
贺峻霖想了想："威尼斯。"
"坐贡多拉？"
"嗯。"贺峻霖的声音带着困意，"要穿你最喜欢的那件蓝衬衫。"
严浩翔的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那件蓝衬衫是贺峻霖设计的，袖口有暗纹的波浪，他说过严浩翔穿蓝色最好看。
"好。"严浩翔收紧手臂，"我们还可以去佛罗伦萨，你一直想看的那个教堂。"
贺峻霖轻轻"嗯"了一声，脑袋往他肩窝里蹭了蹭，像是困极了。严浩翔低头看他，发现他的嘴角还挂着笑。
天快亮时，流星雨结束了。
严浩翔小心翼翼地把贺峻霖抱回床上。贺峻霖在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衣角，含混地问："真的能去吗？"
"能。"严浩翔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明天就订机票。"
贺峻霖似乎满意了，手指慢慢松开，陷入更深的睡眠。严浩翔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搜索冰岛的极光预报，又查了威尼斯的天气。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床头柜上的世界地图上。严浩翔拿起笔，在冰岛和意大利的位置画了两个小小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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