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走进花厅一看,日后的齐妃现在的李格格穿着一身新做的秋水海棠绣罗裙,露出应是四爷赏的赤金点翠竹节镯,好不得意地朝苗甘二位格格炫耀。苗格格还稳得住,不管心中是怎么想,好歹面上平静无波,甘格格就心浮气躁了点,眼中都是羡慕嫉妒,让李格格炫耀地越发起劲。
苗甘二人本就恩宠平平,自她那好姐姐怀孕之后更是再无眷顾,不过甘格格倒是有点运道在身上,此时怕是早都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子。可惜啊可惜,轻飘飘一跪就没了啊。
想到这里,宜修端庄又不失严厉走到最前方左侧的椅子上坐下,见到宜修,三位格格起身行礼,“侧福晋万福!”宜修挥了挥手让她们坐下。
“好了,李格格,我知道你欣喜于爷的恩宠,但是,也不能失了规矩。我受爷与福晋看重,在福晋有孕期间暂掌管家权,为了以示公正,就罚你半月月俸,以后不许再多嘴多舌,有失礼仪。”
李格格站起身,委屈地福身,“妾身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事?”柔则扶着流云的手走了进花厅。
看着面色红润,身姿摇曳的柔则,宜修连忙迎了上去,站在柔则的另一边扶住她向主位走去,其他几人迅速站起身行礼请安,“请福晋安。”
柔则坐到椅子上后,挥手然她们都坐下,宜修才回到位置上坐下请罪,“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李格格言行不当,妹妹已经罚过了,哪曾想惊动了姐姐,是我的不是。”
“既然小宜你罚过了,我就不再多罚了。李格格可得把规矩牢记于心啊。”柔则轻抿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缓缓道。
李格格又只得站起来回话,“谨遵福晋令。”
柔则又看向宜修,“大阿哥如何?”
宜修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府医不得力,怕是只有明日入宫求见额娘,请额娘赐下一二得用太医。若是拿府上牌子去请,怕是不一定请得到合适对症的太医。”
柔则面带忧心,“怎么会如此严重,是我这个做嫡额娘的不是。不过,”她抚了抚肚子,“我身上这个也活泼地很,见天的闹,实在是让我和爷都忧心的很。”
宜修笑了一笑,面不由心地说:“弘晖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哪里就得让姐姐和姐姐腹中的小阿哥为他受累。还是爷与姐姐的嫡子更加重要。”才怪!一个未出世的婴孩而已,最大的用处就是带走姐姐,还回我的嫡福晋和弘晖嫡子的位置。
当日在宫中之时,宜修曾想过若是姐姐一直活着,直到容颜老去,美貌不再,是否还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是,真的回到从前,宜修还是觉得死了的姐姐才是好姐姐,姐姐不死,她就永远只是妾而已啊。她乌拉那拉氏宜修已经当过母仪天下的皇后又怎么会愿意只当一个小小的妃子呢!所以,这次怕是得更加精细地送姐姐和姐姐的孩子上路了!
几人随意交谈了几句,柔则又训诫了几句,这日的请安也就散场了。
福晋先回到内室,李格格带着翠果气冲冲回她自己的院子里,苗甘两人相携逛小花园去了。
而宜修带着剪秋朝前院弘晖住的小院子走去,急切地走到院门口,又停下脚步,忽有近乡情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