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的警报声将紫外灯照出的"D"字血迹染成诡谲的紫红色。姜晚的指尖还沾着许沉舟领口的血，黏稠的触感让她想起毕业展那晚他雕刻刀上的血珠。标本盒在她脚边突然弹开，弹簧装置发出金属疲劳的嘶鸣。
"蹲下！"
许沉舟的吼声震得她耳膜发痛。三枚注射器呈品字形从盒底激射而出，针尖在紫外灯下泛着蓝莹莹的光。姜晚看见最中间那枚直奔许沉舟心口，他正用身体挡在她和周沅之间。卫衣布料擦过她脸颊时带着松节油的味道，就像五年前画室里他总穿的那件工装外套。
金属入肉的闷响。姜晚的掌心传来尖锐刺痛，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的手。第二枚针扎在她虎口旧伤上，蓝钻项链突然发烫，毒液顺着铂金链子往下淌时竟发出碳酸饮料般的滋滋声。
"你......"许沉舟的瞳孔在警报红光里收缩成针尖大小。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小心避开了针头周围的皮肤。蓝光从项链坠子向四周辐射，照亮他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疤痕——那些结痂的痕迹在强光下清晰呈现出"W"形排列。
周沅的补光灯砸在地上，镁光灯管炸裂的瞬间，最后一枚注射器突然调转方向。许沉舟把姜晚往墙角一推，针尖擦着他颈侧旧伤划过，在紫外线下拖出彗星般的蓝色尾迹。
"别碰那摊液体！"场控的喊声被警报吞没。姜晚看见许沉舟的皮鞋尖已经沾到蓝莹莹的毒液，皮革表面立刻泛起细密气泡。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后腰撞上控制台时扯开了衬衫第三颗纽扣。
心口位置赫然是更大的"W"形疤痕。
医疗队的脚步声从走廊逼近。姜晚的视线黏在那道疤痕上，五年前雨夜里的记忆突然清晰——许沉舟握着她的手腕说咖啡有问题，而她甩开他时，他胸口撞上了画架锐角。当时渗血的形状，和现在这个完全愈合的"W"分毫不差。
"2018年5月21日凌晨两点。"许沉舟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金属。他食指按在她掌心针孔边缘，沾了血在控制台上画分子式，"华纳前台监控拍到林姐往你咖啡里加料时，我正在医院洗胃。"
蓝钻项链突然发出高频蜂鸣。姜晚低头看见毒液在铂金表面蚀刻出细小的"S"形纹路，和许沉舟外套内衬的"D"字绣线拼成完整字母组合。她发紧，针孔周围的皮肤开始显现紫外灯下才看得见的荧光纹路——和许沉舟心口疤痕一模一样的"W"。
"姜老师！"场控撞开门扔来检测仪。许沉舟抢先用染血的衬衫接住，屏幕上立刻跳出分子结构对比图：左侧是今天毒针的3D模型，右侧是五年前华纳前台咖啡杯残留物的分析报告。两条波形完美重合的瞬间，隔离区的备用电源突然启动。
刺眼的白光里，姜晚看见许沉舟颈侧新伤叠旧伤的血痕正缓缓蠕动。最表层的鲜血之下，五年前留下的旧伤疤像浮雕般凸起，组成完整的"Wan"。她碰触控制台的手指无意识描摹着这个字母，直到许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疤痕在掌心跳动。比体温更高的热度透过皮肤传来，姜晚发现这道疤不是平的——微微凸起的组织下面埋着某种硬物。许沉舟的呼吸扫过她耳际，带着血腥味的潮热："你当年落在华纳前台的......"
周沅的尖叫打断了他。这个向来精致的女人正徒手掰着标本盒，美甲断裂的指尖沾满蓝色毒液。"这盒子内衬是华纳的保密文件！"她举起一片烧焦的纸角，2018年的水印日期在紫外线下纤毫毕现，"林姐上周用这个调包了姜晚的试镜录像带！"
许沉舟的外套突然罩住姜晚头顶。黑暗中她听见布料撕裂声，接着是金属落地的脆响。等她扯下外套时，许沉舟已经用拆下的项链扣划开自己心口疤痕。皮下埋着的微型存储器沾着血滚落在地，蓝光扫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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