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我们沉默地坐在车里。许医生启动车子，但没有立即驶离。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不太好。」我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一个小时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准妈妈，现在突然……」
「我理解。」他点点头，「这对我也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那么，我们的婚姻……」我犹豫地问出了我们都在想的问题。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他回答，「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你情绪波动的时候。」
「好吧。」
回到家，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仿佛是在给彼此一些空间和时间来消化这个巨大的变化。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许医生已经去上班了，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今天有紧急手术，晚上回来谈。」
当天晚上，他回来得比平时晚。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正坐在客厅等他。
「抱歉，手术拖延了。」他脱下外套，疲惫地说。
「没关系，我给你留了饭。」
「谢谢。」
他去洗手，然后坐下来吃饭。整个过程中，我们都避免提及那个悬而未决的话题。直到吃饭，他终于开口了。
「关于我们的婚姻，」他直接切入主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深吸一口气，「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结婚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孩子，现在发现从未有过孩子，这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我明白。」他点点头，「从逻辑上讲，既然结婚的前提不存在了，那么婚姻本身也失去了基础。」
典型的许医生，永远那么理性和直接。
「所以你想离婚？」我问道，试图掩饰声音中的失落。
「从理性角度看，这是一个合理的选择。」他承认，「但……」
「但什么？」
「但我发现自己不想就这样结束。」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出奇地柔和，「这几周和你一起生活，让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可能有更多可能性。」
我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你是说……」
「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不把婚姻建立在孩子或责任的基础上，而是给彼此一个真正了解和相处的机会。」他认真地说，「当然，如果你想离婚，我全理解，不会强求。」
我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他的话。确实，这几周的相处让我看到了许医生的许多优点——他的可靠、体贴、尊重和耐心。也许，正如他所说，我们之间可能有更多可能性。
「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我最终承认，「但我需要你的诚实回答——你是出于真心，还是仍然只是责任感？」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一开始可能确实是责任感驱使我提出结婚。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关心你，不仅仅是作为责任，而是作为一个人，一个我愿意与之共度时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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