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许母来访,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你们应该一起住。」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已经结婚了,分居两地不是长久之计。」
「妈,我们还在适应阶段。」许医生解释道,「不想操之过急。」
「我理解,但安娜的孕期需要人照顾。」许母坚持道,「而且,你父亲已经在问为什么你们不住在一起了。」
我和许医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和不安。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我小心地说。
「当然,不急于一时。」许母点点头,「但你们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毕竟,婚姻不只是一纸证书。」
她走后,我们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想?」最终,许医生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一起住意味着更多的亲密和调整。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准备好了。」
「我也有同样的顾虑。」他承认,「但从实际角度考虑,你的孕期确实需要有人照顾。而且,如果我们要给孩子一个整的家,同居是必然的选择。」
又是那么理性的分析。但这一次,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欣赏他这种思考方式。
「那么,我们住在哪里?你的公寓还是我的?」
「我的公寓更大,有两个卧室。」他说,「但如果你更习惯自己的空间,我可以搬过来。」
我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搬到你那里可能更合适。你的公寓离医院更近,万一有什么情况方便处理。」
「你确定吗?」
「嗯,既然决定了一起住,这些细节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
就这样,一周后,我带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许医生的公寓。正如他所说,那是一个宽敞的两居室,装修简洁但舒适。他把主卧让给了我,自己住进了次卧。
「你不用这样。」我说,「这是你的家,主卧应该是你的。」
「现在是我们的家。」他纠正道,「而且你怀孕了,需要更舒适的空间。」
我不再坚持,接受了这个安排。
同居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医生非常体贴,尊重我的隐私和习惯。他会做早餐,确保我按时吃药,但从不干涉我的个人空间。晚上,我们会在客厅一起看电视或阅读,聊聊各自的一天,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这种关系说不上亲密,但也不再尴尬。我们像是两个关系融洽的室友,共同分担着家务和生活琐事。
一天晚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切菜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指。
「嘶——」我疼得叫了一声,血立刻涌了出来。
许医生闻声赶来,看到我受伤,立即行动起来。他拿来急救箱,熟练地清洗伤口,涂抹药膏,然后包扎好。
「以后小心点。」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绷带,「手指上的伤口虽小,但很痛。」
「嗯,谢谢。」我点点头,被他的温柔和专业所感动。
「我来做饭吧,你去休息。」他接手了厨房工作。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娴熟地切菜、炒菜,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出奇地温馨。也许,婚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建立起来的——在日常的关心和照顾中,在不经意的温暖和默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