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头切换到受访者的正脸时，陈默愣住了。
那是陈鸣。
六年前决绝离家的哥哥，现在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公众面前，用理智而冰冷的语言阐述着这项影响无数人生活的制度。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他没想到哥哥不仅在这座城市发展得这么好，甚至还成为了这项新制度的推手。这项制度，现在正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道坎。
他想起小时候，哥哥是如何被父母忽视，如何沉默着承受一切。他离家时的背影，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蓄谋已久的反抗。
陈默试图联系陈鸣，他想问问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推行这样一项制度。但他没有陈鸣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各种渠道打听。
最终，他通过一个朋友的朋友，辗转联系上了陈鸣。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陈鸣的变化很大，他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内敛。但眼神里，依然带着那种陈默熟悉的疏离感。
陈默开门见山，问他为什么会推行这项制度。
陈鸣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为了这座城市更好。”他说，“为了让那些真正有资格的人，享受更好的资源。”
“什么叫有资格？”陈默追问。
“符合城市发展需要的人，能为城市做出贡献的人，能培养出优秀下一代的人。”陈鸣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陈默心上。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陈默问。
陈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在审视，也在评判。
陈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在哥哥面前，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被审视、被比较的弟弟。
这次见面并没有解决陈默的困惑，反而让他更加焦虑。他意识到，哥哥并不是简单地取得了成功，而是成为了这个新秩序的建立者之一。而自己，则可能被这个新秩序拒之门外。
回到家，陈默和李悦的关系更加紧张。居住许可测试的日期越来越近，父母的催促也越来越频繁。
“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母亲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没有孩子，你们的居住许可等级肯定高不了，将来孩子上学怎么办？看病怎么办？”
陈默无言以对。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但心里的抵触感依然强烈。
李悦也感受到了压力。她的父母虽然没有陈默父母那么直接，但也旁敲侧击地表达了对他们迟迟不要孩子的不满。
“要不，我们先要个孩子吧？”李悦试探性地问陈默。
陈默看着李悦，她眼神里的期待和疲惫让他心软了。但他还是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再等等吧，”他犹豫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没准备好。”
李悦失望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的关系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冷得令人窒息。
就在陈默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在一个隐秘的网络论坛上看到了一条信息。有人声称可以提供“代考”服务，帮助那些无法通过居住资格测试的人获得居住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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