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手牵手一起走过的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分开了。
五
冲突在一次晚餐后彻底爆发。
那天，我拿到了一笔研究生的助学金，虽然不多，但我非常开心。我想请周行出去吃顿好的，感谢他这些年的付出。
“我们去吃顿好的吧，我请客！”我兴高采烈地说。
他却皱起了眉头，“浪费钱。随便在家吃点就行了。”
“这怎么是浪费钱呢？这是我的助学金，我想请你吃顿饭。”我有些委屈。
“助学金就应该攒起来，或者补贴家用。吃吃喝喝有什么用？”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觉得我在浪费钱，总是觉得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我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和助学金，难道不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好的生活吗？为了将来能回报你吗？”
他冷笑一声，“更好的生活？回报？你以为读几年书就能一步登天吗？社会是残酷的，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突然觉得非常陌生。那个曾经鼓励我、支持我、温暖我的周行，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人。”我的声音颤抖着。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那些同学，整天就知道讨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对现实一点概念都没有。”他的语气带着不屑。
“够了！”我大喊一声，“我们没法沟通了！”
我冲进卧室，关上门，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我们的关系，真的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他依然早出晚归，我依然在学校和兼职之间奔波。我们尽量避免眼神接触，避免说话。房间里的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我开始计划着搬出去。我找了新的住处，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告诉他，只是默默地做着准备。
直到有一天，我搬家公司的人来搬东西，他才发现我要离开。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一件件搬出去的行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要搬走？”他问。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
我看着他，心中有无数句话想说，最终却只汇成一句，“我们不合适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也好。”他最终说，“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
搬所有东西，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他。
“这些年，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牛皮纸袋，递给他，“这些钱，是我攒下来的。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拿着吧。”我把纸袋放在桌上，“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纸袋，却没有打开。
“你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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