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他正低头玩手机，侧脸在台灯下显得很柔和。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

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他在身边，感觉真好。

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7

从那晚胃病后，我和程砚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他开始更加关心我的身体，每天都会提醒我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有时候我赶稿到很晚，他会发信息过来问我睡了没有，提醒我不要太拼。

他的关心让我觉得很温暖，也很依赖。

我开始期待每天和他聊天，期待在走廊上碰到他。

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喜欢我，那该有多好。

然而，现实总是会给你泼冷水。

有一天，我在电梯里遇到了程砚。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出去约会啊？」我随口问道。

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嗯。」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约会。

他和谁约会？

是堂姐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强装镇定：「祝你约会愉快。」

「谢谢。」他笑着说。

电梯门开了，我匆匆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关上门，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他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我是他的邻居，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他有喜欢的人，他会和别人约会。

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我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耻，也为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感到难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怎么出门。

程砚给我发信息，我也只是简单地回复。

我开始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害怕自己再次陷进去。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但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喝酒。

喝了很多，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微信。

点开程砚的聊天窗口，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忙吗？」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没有，怎么了？」

我盯着屏幕，脑子一片空白。

我该说什么？

告诉他我喜欢他吗？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我怕会吓到他，怕他会以后躲着我。

我删掉了打好的字，重新输入：「没什么，就是想问你……」

然后又删掉。

反复几次，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抱住膝盖哭了起来。

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生气，也为自己无法得到的爱情感到悲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死胡同里。

我喜欢他，但他不喜欢我。

这就是现实。

8

那天晚上喝酒后，我生病了。

高烧不退，头痛欲裂。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病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程砚。

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我吃了退烧药，但没什么用。

身体越来越烫，意识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