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他话中的真伪："纪大人与顾明舟同朝为官，为何要来提醒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纪辰是太子少傅，皇上的心腹，他竟会说出这种话？

"娘娘日后若有动作，贫僧愿意帮忙。"说，他双手合十，一袭紫袍在月色中渐行渐远。

我坐在原地，久久未动。纪辰的出现打乱了我的部署，但他的话也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

如果能借他之力...

次日早朝后，江临渊来到我的寝宫。

"昨日之事，朕已知晓。"他坐在主位上，看着我，"你救了陆小卿。"

我给他斟了杯茶："皇上似乎很在意她。"

"她与你很像。"江临渊轻声道，"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不动声色："皇上若喜欢，尽可封她做贵妃。"

江临渊却摇了摇头："莫愁，你当真不在意？"

"我在意的只有顾明舟的人头。"我直视他的眼睛，"皇上答应过我的。"

江临渊叹了口气："顾明舟如今权势熏天，若贸然对他出手，恐怕会动摇国本。朕需要更多证据，证明他谋反的意图。"

我冷笑一声："好一个'动摇国本'。皇上，您忘了当年是谁帮您坐上这个位置的？若没有我徐家满门的性命做代价，您还能安稳坐在这龙椅上吗？"

"莫愁！"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又强压下去，"朕从未忘记。但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我等了五年了，皇上。"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再不动手，只怕顾明舟的爪牙要伸到您的脖子上了。"

江临渊眉头紧锁："你有何依据？"

"秦贵妃。"我说道，"她处处针对我，为的就是替顾明舟在后宫安插眼线，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

江临渊沉思片刻："朕会留意。你也多加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他走后，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墙转角。五年了，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到如今的华宣妃，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而江临渊，大周皇帝，我曾以为他会是我的靠山，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思虑过多的懦夫罢了。

也罢，我自有打算。

深夜，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潜出宫去。

京城西郊有一座废弃的庙宇，那里是我多年来秘密联络的地点。今夜，我要会一会那个自称能助我复仇的神秘人。

夜风凛冽，我踏着月色疾驰，很快便到了那座破败的古庙。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佛像前，背对着我。

"阁下就是神秘人？"我警惕地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他脸上——正是纪辰。

"果然是你。"我冷笑，"纪大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辰目光如水："娘娘深夜出宫，不怕惹人非议？"

"我的事不劳纪大人挂心。"我靠在门框上，"说吧，你要如何帮我？"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