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言语中的疏离也被关切取代。
「你今日的仙图又有进步。」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刚成的作品。
「多亏了你的指点。」我笑着回头，却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不禁红了脸颊。
他伸手轻抚我发间的彩色羽毛，「这些羽毛很适合你，像极了你青鸾时最美丽的尾羽。」
我心跳加速，「冰玄，你...更喜欢我保持人形，还是青鸾形态？」
「现在的你，」他微微一笑，「无论何种形态，我都喜欢。」
那一刻，我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暖流遍布全身。
然而，就在我们关系日渐亲密之际，变故突生。
一日，冰宫上空忽然传来王母娘娘的传音：「小青鸾，你已在北冥停留三年有余，瑶池思念，速归。」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震。已经三年了吗？我竟全然忘记了时间。瑶池，那个曾经是我全部世界的地方，如今想起来却感觉如此遥远。
冰玄也听到了王母的传音，他站在我身旁，面色复杂。
「王母相召，你应当回去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
我不解地看着他，「冰玄，我...」
「不必说了，」他转身背对我，「你本就是瑶池之物，从未真正属于北冥。我的病已痊愈，你的使命也已成。」
他的话像一把冰刀刺入我心口。我攥紧拳头，不知该说什么。是啊，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助他治病，如今任务成，本该离去。可是...
「我不想走。」我轻声说。
冰玄的身形似乎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姿态。「不必强留，回到瑶池才是你的归处。」
「可是我——」
「够了！」他猛然转身，眼中竟有一丝痛苦，「青鸾，不要让彼此都难堪。你属于瑶池，属于王母身边，而我只是一时借用你的力量罢了。」
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原来在他心中，我始终只是一个工具，一剂良药？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那些眼神与温柔，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吗？
「好，我这就回去。」我强忍泪水，挺直了脊背，「感谢主宰大人的指点，青鸾告退。」
说，我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那一夜，我独自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我的画匣里装满了这些年在冰宫绘制的仙图，每一幅都凝聚着我对这里的记忆与情感。我本想留下几幅作为告别礼物，但转念一想，既然他认为我只是"借用"之物，又何必多此一举？
第二日清晨，我化作青鸾本体，带着画匣与满腹心事，飞离了冰宫。
离开时，冰玄并未现身相送。只有冰宫中的一缕寒气追随着我，却在北冥边界处悄然消散。
回到瑶池，王母娘娘欣喜地将我揽入怀中，赞叹我的成长与变化。瑶池仍如往昔般美丽祥和，仙鹤在蟠桃树间飞舞，仙女们在池畔歌舞嬉戏。这一切本该让我感到熟悉与安心，却莫名觉得疏离与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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