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条纹。宋亚轩躲在走廊拐角，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半开的门
护士推着药车走进去，门缝里传来刘耀文冷淡的声音
刘耀文我自己能吃药
一周了。整整一周，宋亚轩都像个小偷一样，在刘耀文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偷注视着他。医生说记忆恢复需要时间，可每多一天，宋亚轩心里的空洞就扩大一分
贺峻霖又来了？
贺峻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宋亚轩差点跳起来。他转头看见好友手里提着两袋豆浆，眼圈和他一样泛着青黑
宋亚轩他今天气色好多了
宋亚轩小声说，目光又黏回病房方向
宋亚轩医生说他今天可以出院
贺峻霖叹了口气，把热豆浆塞进宋亚轩手里
贺峻霖你这样天天守着也不是办法。马嘉祺联系了学校的心理老师，说音乐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宋亚轩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
宋亚轩他现在看到我就反感...
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刘耀文穿着深蓝色卫衣走出来，阳光勾勒出他消瘦却依然挺拔的轮廓。宋亚轩下意识往墙后缩了缩，却还是被那道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
刘耀文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刘耀文又是你
宋亚轩的喉咙发紧，手中的豆浆袋被捏得变了形。一周以来，这是刘耀文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哪怕语气冷得像冰
宋亚轩我...我只是...
宋亚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多想告诉刘耀文，他们曾经在雨天共撑一把伞，曾经在琴房里交换过无数个吻，曾经许诺要一起考音乐学院...可现在，这些话都成了无人认领的独白
刘耀文的目光在宋亚轩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说
刘耀文你眼睛很红
宋亚轩愣住了。这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却是失忆后刘耀文对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耀文！”
刘父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时刻
“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刘耀文最后看了宋亚轩一眼，转身离去。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曾经把他搂在怀里说"永远不分开"的背影越走越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
贺峻霖至少他没骂你
贺峻霖拍拍他的肩膀
贺峻霖算进步了
——————
校园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宋亚轩躲在音乐教室后门，透过玻璃窗看着刘耀文走进教室。失忆后的刘耀文依然优秀，依然冷漠，只是眼里的阴郁比以前更重了
严浩翔你这样像个跟踪狂
严浩翔拄着拐杖走过来，语气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宋亚轩苦笑
宋亚轩我只是...想确认他没事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
严浩翔我有个想法。放学后，把刘耀文带到礼堂来
宋亚轩什么？
严浩翔信任我一次
严浩翔的眼神难得认真
严浩翔就像我们当初计划的那样
宋亚轩想起他们曾经策划过的"音乐唤醒计划"——用刘耀文最熟悉的曲子刺激他的记忆。但那是建立在刘耀文不排斥他的前提下，现在...
宋亚轩他讨厌我弹琴
宋亚轩低声说
宋亚轩之前我弹了段肖邦，他摔门出去了
严浩翔摇摇头
严浩翔不是肖邦，是《梦中的婚礼》
宋亚轩猛地抬头，心跳突然加速。那是他们初次相遇时他弹的曲子，是刘耀文后来告诉他"就是那一刻心动了"的曲子
宋亚轩可是...
严浩翔交给我
严浩翔转身离去
严浩翔放学后，礼堂见
夕阳将礼堂的彩色玻璃映照得如梦似幻。宋亚轩坐在三角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不停地出汗。他不知道严浩翔用了什么方法，但刚才手机收到消息：刘耀文正在来的路上
马嘉祺你可以的
马嘉祺站在舞台侧面，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马嘉祺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一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转学第一天，他作为转校生代表，弹的就是这首《梦中的婚礼》。演出结束后，学生会会长刘耀文在后台拦住他，说他的琴声让他想起了去世的母亲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回忆。宋亚轩没有回头，但熟悉的脚步声让他的脊背绷直。刘耀文来了
刘耀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严浩翔的回答很平静
严浩翔听首曲子
刘耀文我没时间——
琴声就在这时响起。宋亚轩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的瞬间，礼堂里安静下来。《梦中的婚礼》温柔而忧伤的旋律像水一样漫过每一个角落，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钢琴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一场梦境
宋亚轩闭上眼睛，让手指凭着肌肉记忆舞动。他记得刘耀文说过，最喜欢他弹这首曲子时微微仰头的角度；记得刘耀文第一次吻他时，唇间有薄荷糖的味道；记得他们挤在琴凳上四手联弹时，刘耀文在他耳边低语"将来我们的婚礼上，就放这首曲子"...
琴声渐渐变得哽咽，宋亚轩感到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他不敢睁眼，不敢回头看刘耀文的表情，只是将所有说不出口的思念都倾注在每一个音符里
最后一个和弦余音袅袅，宋亚轩终于鼓起勇气转身。刘耀文站在礼堂中央，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脸上的表情难以辨认
刘耀文这是什么曲子？
刘耀文突然问
宋亚轩的心沉了下去。他不记得了。连这首对他们如此特别的曲子都不记得了
宋亚轩《梦中的婚礼》
宋亚轩轻声回答，声音因为哭泣而微微发抖
宋亚轩是...是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弹的曲子
刘耀文走近几步，眉头紧锁
刘耀文为什么哭？
宋亚轩慌忙擦去眼泪，却越擦越多
宋亚轩对不起...我只是...
刘耀文我们真的认识？
刘耀文的问题直白得伤人
严浩翔走上前
严浩翔你们不只是认识。宋亚轩是你出事前最重要的人
刘耀文的目光在宋亚轩脸上逡巡，似乎在搜寻某种熟悉感。宋亚轩屏住呼吸，希望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记忆的火花
但最终，刘耀文只是冷淡地说
刘耀文我不记得了。而且我对同性恋没兴趣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宋亚轩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钢琴上，发出刺耳的不和谐音
马嘉祺刘耀文！
马嘉祺厉声喝道
马嘉祺你失忆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
刘耀文冷笑一声
刘耀文所以现在我连不喜欢男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宋亚轩再也受不了了。他抓起琴凳上的书包冲下舞台，在眼泪彻底模糊视线之前跑出了礼堂。走廊里回荡着他孤独的脚步声，就像他破碎的心跳
音乐教室的角落里，宋亚轩蜷缩在钢琴下方，将脸埋进膝盖。门被轻轻推开，他以为是马嘉祺或者贺峻霖来找他，却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刘耀文你总是躲在这种地方吗？
宋亚轩猛地抬头，刘耀文逆光站在门口，表情依然冷漠，手里却拿着他刚才慌乱中落下的乐谱
宋亚轩我...
宋亚轩慌忙擦干眼泪站起来
宋亚轩我来拿东西...
刘耀文走进来，将乐谱放在钢琴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本翻旧的《肖邦夜曲集》上，宋亚轩看到刘耀文的目光在卷边的书页上停留了几秒
刘耀文为什么是我？
刘耀文突然问
宋亚轩愣住了
宋亚轩什么
刘耀文严浩翔说，出事前我们很...亲密
刘耀文说这个词时明显不适地皱了皱眉
刘耀文为什么是我这样的人？
宋亚轩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表现出对他们过去的好奇。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闻到刘耀文身上熟悉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宋亚轩因为你会在下雨天把伞让给别人，自己淋雨回家；因为你表面上对谁都很冷漠，却偷偷资助贫困生；因为你听我弹琴时，眼睛里有星星...
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轻
宋亚轩因为你是刘耀文，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刘耀文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他又要转身离开。但最终，他只是说
刘耀文那首曲子...《梦中的婚礼》...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宋亚轩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宋亚轩真的吗？
刘耀文只是...
刘耀文按住太阳穴，表情突然变得痛苦
刘耀文一想就头疼...
宋亚轩别想了！
宋亚轩急忙上前，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硬生生停住，想起刘耀文讨厌肢体接触
宋亚轩对不起...我不该...
刘耀文放下手，深深看了宋亚轩一眼
刘耀文我需要时间
这句话像黑暗中的一线曙光。宋亚轩用力点头，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希望的泪水
宋亚轩我可以等
宋亚轩笑着说，尽管笑容还带着泪
宋亚轩无论多久
放学铃响起，刘耀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地说
刘耀文明天...如果你还想弹琴，304琴房的钢琴音准更好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刘耀文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记忆恢复的开始，但至少，刘耀文不再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了
马嘉祺和贺峻霖冲进教室时，宋亚轩还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本《肖邦夜曲集》
贺峻霖怎么样？
贺峻霖急切地问
宋亚轩抬起头，眼中有微弱但真实的光芒
宋亚轩他说...他好像记得那首曲子
马嘉祺和贺峻霖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窗外，夕阳西沉，第一颗星星悄悄出现在天幕上。漫长的黑夜或许还未结束，但黎明总会到来——宋亚轩如此坚信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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