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冬天来得突然。宋亚轩站在公寓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雾。六个月了，距离他离开那座城市，离开那个人，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
张真源想什么呢？
张真源从身后靠近，递给他一杯热可可
张真源又在发呆
宋亚轩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
宋亚轩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张真源确实
张真源靠在窗台上，银灰色的头发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张真源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整天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现在居然能主动提出去听音乐会了
宋亚轩轻轻抿了一口热可可，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想起刚抵达维也纳时的自己——行尸走肉般跟着张真源和马嘉祺穿梭在陌生的街道上，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那时的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只有在药物作用下才能短暂入睡，梦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宋亚轩马嘉祺呢？
宋亚轩转移话题
张真源去机场接人了
张真源神秘地眨眨眼
张真源有个惊喜给你
宋亚轩刚想追问，门铃响了。张真源小跑着去开门，片刻后，宋亚轩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贺峻霖这鬼天气，飞机差点延误！
贺峻霖。宋亚轩惊讶地转身，看到贺峻霖抖落身上的雪花，脸颊冻得通红，却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狡黠笑容
宋亚轩小贺？
宋亚轩放下杯子，快步走过去
宋亚轩你怎么来了？
贺峻霖想你了呗
贺峻霖一把抱住他，在耳边低语
贺峻霖而且...有些事必须当面告诉你
宋亚轩的身体微微僵硬。贺峻霖的突然造访，加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真源先吃饭吧
张真源适时打断
张真源我订了那家你喜欢的意大利餐厅
餐桌上，贺峻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学校的近况——谁和谁分手了，哪个老师结婚了，篮球队又赢了比赛。宋亚轩安静地听着，偶尔微笑，却始终没听到那个最想听又最怕听到的名字
直到甜点上桌，贺峻霖才突然安静下来，犹豫地看了张真源一眼
宋亚轩说吧
宋亚轩放下叉子，声音平静
宋亚轩他...要订婚了？
贺峻霖摇摇头
贺峻霖比那更糟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对折的报纸
贺峻霖刘耀文和沈若安的订婚仪式定在下个月
贺峻霖但问题是...
他指着报纸上的照片
贺峻霖这个沈若安，根本不是真正的沈家大小姐
宋亚轩皱眉接过报纸。照片上，刘耀文面无表情地站在沈若安身边，两人正在某个慈善晚宴上。但吸引宋亚轩注意的是照片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与沈若安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女孩，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
宋亚轩这是...
贺峻霖真正的沈若安
贺峻霖压低声音
贺峻霖我查过了，现在这个'沈若安'真名叫林小安，是沈家司机的女儿。因为长得像沈家大小姐，从小被沈家收养培养，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刘耀文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发抖
宋亚轩为什么？
张真源沈家和刘家的商业联姻
张真源插话
张真源但真正的沈大小姐有先天心脏病，不适合结婚，所以找了个替身
贺峻霖点点头
贺峻霖更可怕的是，这个林小安...可能是刘耀文母亲的远亲。沈家故意培养她模仿林雨晴的言行举止，就为了控制刘耀文
宋亚轩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了沈若安——不，林小安弹琴时的样子，那种刻意的模仿，那种步步为营的接近...而刘耀文，一直被蒙在鼓里
宋亚轩他知道吗？
宋亚轩轻声问
贺峻霖严浩翔正在想办法告诉他
贺峻霖叹了口气
贺峻霖但这半年，刘耀文变了很多。自从你离开后，他几乎疯了似的找你，联系了所有可能知道你下落的人...
宋亚轩垂下眼睛，盯着餐盘里的提拉米苏。他记得刚到维也纳时，手机里上百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最终，他换了号码，切断了所有可能的联系渠道
贺峻霖他去见过你妈妈三次
贺峻霖继续说
贺峻霖最后一次甚至跪下来求她告诉你的去向。但你妈妈...很坚决
宋亚轩闭上眼睛。他能想象那个场景——骄傲如刘耀文，跪在地上求人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张真源亚轩
张真源轻轻握住他的手
张真源你还好吗？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宋亚轩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
贺峻霖还有一件事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
贺峻霖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教授听了你的演奏视频，想邀请你去面试。马嘉祺帮你联系的
宋亚轩惊讶地抬头
宋亚轩马嘉祺？
贺峻霖他一直没告诉你，怕你有压力
贺峻霖笑了笑
张真源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细心。这半年，他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花在陪你散心上了
宋亚轩的眼前浮现出马嘉祺憨厚的笑容，胸口涌起一阵暖流。这半年来，确实是马嘉祺和张真源轮流陪着他，从维也纳到巴黎，从音乐厅到美术馆，一点一点把他从绝望的深渊拉回来
宋亚轩我想想
宋亚轩最终说
宋亚轩关于茱莉亚的事...我需要想想
晚餐后，贺峻霖拉着宋亚轩去了多瑙河畔。冬夜的维也纳美得不真实，河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光，像是撒了一地的星辰
贺峻霖其实...
贺峻霖突然开口
贺峻霖我和严浩翔...有点什么了
宋亚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宋亚轩什么？你和严浩翔？那个曾经欺负我的严浩翔？
贺峻霖人都是会变的
贺峻霖耸耸肩
贺峻霖自从你走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主动帮刘耀文找你，调查沈若安的背景，甚至...
他顿了顿
贺峻霖甚至为了我和他父亲大吵一架
宋亚轩难以置信地看着好友
宋亚轩你认真的？
贺峻霖不知道
贺峻霖罕见地露出迷茫的表情
贺峻霖刚开始只是觉得逗他好玩，后来...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贺峻霖看到他为了你的事那么拼命，突然就觉得...这人也许没那么糟
宋亚轩摇摇头
宋亚轩笑了："这半年，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事？
贺峻霖很多
贺峻霖转身面对他，表情突然严肃
贺峻霖但最重要的是，你错过了看到刘耀文有多痛苦的机会。亚轩，那家伙真的爱你，即使现在被逼订婚，他还在想办法找你
宋亚轩望向远处的河水，沉默了很久
宋亚轩太晚了，小贺。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贺峻霖为什么？
宋亚轩因为我不再是那个为他放弃一切的宋亚轩了
宋亚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宋亚轩这半年，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而那个过程...太痛了，我不想再来一次
贺峻霖没有再说话。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回公寓，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肩头，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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