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上，阳光透过礼堂的彩色玻璃窗落一地斑驳，刘耀文站在讲台中央，深蓝色校服衬得他肩线挺拔，领带一丝不苟的系在脖颈间。
他不需要看稿子，声音清朗而沉稳，像是一曲精心排练过的大提琴独奏。
刘耀文作为学生会会长，我希望在新学期里，每一位同学都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并为之努力……
台下传来女生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和笑声。
宋亚轩坐在转学生专区，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他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上。
再过十分钟，他就要上台表演钢琴独奏了
“接下来，有请本学期的新同学代表，宋亚轩同学为大家带来钢琴表演《梦中的婚礼》”
主持人的声音让宋亚轩猛地抬头
掌声中，他站起身，感觉膝盖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走向舞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当他坐在钢琴前，刺眼的聚光灯打在脸上，观众席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黑暗。
手指落在琴键上的瞬间，宋亚轩找回了些许安全感，前奏流畅的展开，就像她练习过的千百次那样，然而在进入第二乐章时，右手指甲突然一滑，一个明显的错音刺破了原本完美的演奏。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余光瞥见前排评委老师微微皱起的眉头，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坐在第一排的刘耀文。
那个刚刚还风度翩翩的学生会长，此刻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完美的公事化表情。
宋亚轩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完成了剩下的部分
鞠躬时，掌声还算热烈，但他知道那个失误已经毁掉了本应完美的首秀
后台走廊里，宋亚轩抱着乐谱快步走向休息室，眼眶发热
突然，两个女生迎面走来，在他来不及闪避时“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膀
“哎呀，不好意思，转校生”
高个女生夸张的道歉，眼中却满是讥讽.
“听说你在原来的学校是音乐天才？刚才那个错音是故意的吗？”
乐谱散落一地，宋亚轩蹲下身去捡，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停在了他的前面
刘耀文上课铃要响了
刘耀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
他弯腰捡起最后一张乐谱递给宋亚轩，目光甚至没有看向那两个女生
刘耀文你们还不走？
女生们匆匆离去，宋亚轩接过乐谱小声道谢
却只看到刘耀文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肩线在校服下显得格外疏离
下午的班会上，班主任李老师拍手宣布
“宋亚轩同学是新转来的，大家要多照顾他，刘耀文，你作为班长和学生会会长，负责帮助他熟悉校园”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刘耀文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刘耀文闻言抬起头，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点头
刘耀文好的，老师
放学后，宋亚轩按照约定留在教室，当脚步声停在门口时，他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刘耀文倚在门框上，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也让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
刘耀文校园卡给我
他伸出手
刘耀文帮你开通图书馆和琴房的权限
宋亚轩慌忙从书包里找出卡片递出去，他们的指尖短暂相触，他感觉到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凉
刘耀文明天早上七点半，校门口见，带你认路
刘耀文扫了一眼卡片，语气公事公办
刘耀文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亚轩那个…
宋亚轩鼓起勇气
宋亚轩今天谢谢你
刘耀文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
刘耀文不用谢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
刘耀文你的演奏…除了那个错音，还不错
这句勉强算得上称赞的话，却让宋亚轩心里一酸
他看着刘耀文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在这个完美优等生身上，嗅到了一丝与自己相似的孤独气息
宋亚轩将脸贴在琴房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气息在窗前凝结成一小片白雾，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校园里大部分教室都陷入了黑暗，只有这间音乐教室还亮着灯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又一次重复那个白天出错的段落，《梦中的婚礼》第二乐章十七小节，那个该死的降E调，连续练习三个小时后，指尖已经微微发麻，但是那个段落还是不够完美
宋亚轩再来一次
他自言自语，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当宋亚轩第十三次弹到那个小节时，门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他猛的挺住手指，转头看向门后，走廊上的声控灯亮了起来，但门外空无一人
宋亚轩可能是风吧
宋亚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键盘上
宋亚轩没有注意到，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刘耀文静静的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刚才听到的旋律，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作为学生会会长，他负责每晚检查教室门窗，本打算提醒这个转校生离校的时间已过，却被那流畅的琴声绊住了脚步
当琴声再次响起时，刘耀文悄悄离开了，他没有开灯，所以宋亚轩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个夜晚，有人曾站在黑暗中完整的听完了他的练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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