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反正今儿没实战课,去会会王处长?”夏浩洋挑眉晃了晃手机,“你哥我家里多少有点门路——听说他昨晚刚回上京。”
“成。”路也应得干脆,随手将战术笔往桌上一磕便站起身。
“哎哎!你小子倒是等等人啊!”夏浩洋望着那说走就走的背影直咋舌,这货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看都像傲慢系拽哥!
金河饭店的旋转门碾过五月的热风,将两人卷入鎏金穹顶下的浮光掠影。整面墙的水晶帘幕垂落至挑高九米的大堂,每颗菱形切割的水晶都嵌着微型射灯,碎光落在内嵌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波斯地毯上,像碾碎了一捧星子。电梯按键泛着冷白的光,夏浩洋指尖在“顶层私宴”的鎏金标识上点了点, murmured:“这儿可是出了名的‘金河一饭,十年薪攒’——我家老爷子曾经谈合作,都得提前半个月和这店经理讲给留座。”
“嘿!虽说现在是不如当年了……但!也还是高收入请人的不二之选,一会儿我给你创造机会,咱们打好关系。”
路也盯着电梯镜面里逐渐清晰的倒影,身后的浮雕墙正用整块缅甸翡翠雕着《千里江山图》,连远处廊柱上的云纹都是金丝楠木榫卯而成。等两人在二十八层落地,走廊尽头的鎏金双开大门才缓缓旋开,扑面而来的是檀木沉水香与顶级和牛炙烤的焦香。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足有半人高,十二道烛台托着羊脂玉盏,暖光将真皮座椅上的鎏金花纹烘得发亮。夏浩洋刚在嵌着东珠的靠垫上落座,就见落地窗外的上京夜景漫进来——远处的霓虹在玻璃幕墙上碎成光河,与桌上冰桶里的罗曼尼康帝相映成趣。
“夏少。”(玩笑)
刀疤脸推开门时,门框上的纯金门环轻响。男人足有近两米的个头,军绿色战术背心下的腱子肉撑得布料发紧,左脸从耳际斜贯至下颌的疤痕在壁灯下泛着冷光。他伸手时,腕间的沉香手串擦过爱马仕鳄鱼皮表带,露出小臂上用南非钻石镶嵌的军功章纹身。
“王叔!”夏浩洋忙起身握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叔!您还是叫我小夏吧我可担不起。”他侧过身将路也往前一带,金丝眼镜在烛火下闪过狡黠的光,“这位可了不得,凭A级高等资质、C级二阶硬刚A级异兽阿达的狠人,咱们组新来的‘火攻手’!”说着臂弯又紧了紧,生怕路也这呆木头漏了半句客套。
王处长的瞳孔在路也胸前的学员徽章上凝了凝,忽然朗笑出声,声浪震得水晶吊灯轻晃:“好小子!我当年在边境线上......”说话间,侍应生正托着银盘进来,盘中的鱼子酱盛在碎钻镶嵌的贝壳里,旁边的和牛雪花纹比顶级星芒钻戒的切面还要细腻。
夏浩洋往路也杯里添了半盏罗曼尼康帝,目光扫过桌上用和田玉雕刻的十二兽首餐具,忽然压低声音:“瞧见那屏风没?”他下巴往东侧的缂丝屏风扬了扬,“听说光是上头绣的金线,就够换我手上的半个岩枪。”
“嚯,还是王叔这话在理!”夏浩洋笑着起身,执起鎏金酒壶将水晶杯斟得八,九分满,“姜还是老的辣,到了域外战场,咱们哥几个可都得仰仗您照拂了。”
“说什么呢!”王处长抬手拍了拍胸膛,震得战术背心上的金属铭牌哗哗作响,“你喊我一声叔,我就得把你们仨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要是让你家老爷子瞧见你少根头发,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仰头灌下半杯红酒,刀疤在腮帮上扯出道深沟——这话虽在酒桌上说得豪迈,可有些场面话,说与不说,分量终究不同。
夏浩洋连声应着,肘子不轻不重往路也腰眼上捅:“你也快点!”路也指尖在杯沿碾了圈,端起杯子往前倾了倾:“谢王叔。”路也父亲也常在酒店与人商讨打拼,自然是懂了夏浩洋。清冽的酒液滑入喉咙时,他余光瞥见夏浩洋冲自己挤眼睛——这混不吝的家伙,倒真有几分在人情场子里打滚的天分。
“哈哈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过两年,怕是该你们年轻人挑大梁咯。”王处长忽然揉了揉肩膀,指节碾过陈年旧伤时发出轻响。夏浩洋见状立刻凑过去,指尖虚虚点了点桌上的冰桶:“叔,您看这酒咱们是不是点得太满了?要不一会儿让侍应生打包搁您后备箱——当料酒烧菜倍儿香!”他眨眼间又往王处长杯里添了些酒,水晶壶嘴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对了,后备箱还有两箱‘土特产’,这样您一会儿路过库房时抬眼瞧两眼?”
这话音落得极轻,却恰好盖过水晶吊灯的嗡鸣。王处长抬眸时,正对上夏浩洋脸上后的笑意——这小子,倒把“曲径通幽”四个字玩得透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