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斗罪场

斗罪场:

夏浩洋斜倚在一年3班门框上，校服随意敞着。他冲路也扬了扬下巴，指尖叩了叩校服口袋里的青铜筹码：“去斗罪场不？反正今天没实战课直接撬！”他眉峰微挑时，眼底傲气晃了晃，像片掠过死水的金箔——这抹神态让路也想起图书馆里见过的《神曲》插画，傲慢之魂正用权杖挑起凡人的叹息。

“现在？”路也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句话。陈丽送的火焰吊坠隔着衬衫贴着心口，金属边缘硌得他发慌。夏浩洋忽然伸手拽住他腕子，掌心温度透过校服袖口渗进来，混着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别磨叽，角斗士可不等观众。”

蔷薇花墙夹道的小径上，皮鞋踩过枯叶的脆响像副旧扑克牌洗牌。夏浩洋松开手，食指在空中划出半道弧光，金黑色傲慢印记在暮色中明灭：“这地方跟古罗马斗兽场一个德行，只不过——”他忽然转头，瞳孔边缘的金芒撞上路也眼底的暗红，“我们既挥剑，也做靶子。”

路也盯着他被夕阳染红的侧脸，想起上周在校园论坛看见的匿名帖：夏浩洋VS链，傲慢与贪婪的第17次对决 。帖子配图里，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正用锁链绞碎对方的岩石，背景是斗罪场穹顶碎裂的水晶——那是去年深秋的事，夏浩洋输了比赛，却在离场时踢碎了对方三枚骨头。

“听起来像《麦克白》的台词。”转身时运动鞋在地面碾出刺啦声响，惊飞了石阶上的灰雀。

斗罪场青铜门缓缓敞开，鎏金廊柱上的浮雕扭曲成狰狞的笑脸。夏浩洋摸出硬币抛向空中然后接住道:“这是跟别人决斗的筹码，跟人民币的转换率是1:100，啧，啧啧，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就购买300个。”666有钱人又开始炫富了。路也在心里吐槽着。：

“后悔了？”夏浩洋抛着硬币，听它落进口袋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远处主持人的呐喊撞在穹顶，震得水晶灯簌簌掉金粉。路也注意到他无意识摩挲硬币的动作，忽然想起陈丽被怪物刺穿的瞬间，自己也是这样反复搓着她送的钢笔，直到金属外壳发烫。

“链来了。”路也看向了右前面。

左侧通道腾起的黑雾里，少年“链”缓步走出，颈间挂着串青铜铃铛——那是夏浩洋送他的战败品。锁链在他指间缠成绞索状，末端倒钩沾着暗红锈迹，路也闻见铁锈味里混着苦杏仁香，那是贪婪系异能特有的气息。链抬头时，眼尾新纹的蛇形刺青晃了晃，冲夏浩洋勾起嘴角：“败犬今天又带新人来看你丢脸？”

夏浩洋的傲慢印记骤然亮起，金黑纹路如活物般窜上脖颈：“上次是谁被我用拳头砸穿防护盾？”他扯了扯校服领口，露出旧疤周围新增的淡黑色伤口，“倒是你，输不起用蚀咒偷袭，贪婪系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链的锁链突然绷直如钢鞭，铃铛碎成齑粉：“偷袭也算实力，败犬！”

他俩今天早就约定好了再打一次。

主持人的“开始”声被声浪吞没时，夏浩洋已经跃起。他腕间印记爆发出刺目金光，地面石板应声开裂，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岩枪，裁决(A级下岩枪裁决，可用罪能释放，可造岩石）！路也昨天晚上在论坛视频里看过一次。链的锁链裹着黑雾缠向岩枪，却在接触瞬间爆出蓝焰——夏浩洋在岩枪昨天从实验室顺的镁粉。

“卑鄙！”链的瞳孔缩成蛇类的竖线，锁链突然分叉成数十条细刃，像极了《失乐园》里堕落天使的触须。路也注意到夏浩洋跃起时，校服后摆被划开道口子，露出后腰上淡色的爪痕——那是上个月输给链时，对方用带倒钩的锁链挠的。

“就许你阴，不许我搞阴的。？”夏浩洋甩出岩枪，碎石片划破链的脸颊，空间压力让链的速度大幅下降。路也摸了摸自己腕间的暴怒印记，暗红纹路正随着场内声浪轻颤，像被惊动的火舌。

链的锁链突然缠住夏浩洋脚踝，将他拖向场地中央的咒印阵。路也看见夏浩洋眼底闪过慌色，却在落地瞬间咬破舌尖——金色血液滴在咒印上，竟烧出嗤啦声响。傲慢印记在他后背炸开，咒印爬满他的背，鳞片生出羽翼形状，空间让他瞬移到另一个位置，突然逆向飞舞。他用许多的异量能换位出来(与远处的空气换位)又快速的往台下跑去，然后跳下。

“够了！”裁判的哨声响起时，链已经被换位到刚才跳下的位置，换位的瞬间，石枪向刚才换位的位置投去。脖颈处的蛇形刺青渗出黑血，将近枪的尖腐蚀了。夏浩洋踉跄着起身，是他想出的新招式。超级无敌换位赖皮跳场战术！摸出硬币拍在链手背，记得给啊！说罢便露出个很欠的笑容。

链啐掉嘴里的血沫，却在抬头时冲路也笑了：“新来的，下次要不要跟我组队？比我可跟这傲慢鬼有意思多了。”

他道: “会考虑的，“转头又道“恭喜，赢了。”听见夏浩洋在喊：“喂！你这家伙连句‘打得漂亮’都不会说？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厉害？”轻轻扯了扯嘴角——穹顶水晶灯的余光里，他看见自己投在地面的影子。

夜风卷着蔷薇花香掠过街角，夏浩洋摸出颗水果糖抛进嘴里，甜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他望着路也发顶的碎光，忽然想起论坛里有人说过：暴怒系与傲慢系， 两者在低等级身体素质不管是鬼化还是未鬼起来都是最强的。

"我也想试试，在哪报名？"

斗罪场的霓虹在暮色中亮起，将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夏浩洋望着路也腕间若隐若现的暴怒印记，忽然笑了——他后颈的傲慢羽翼印记，此刻正与对方的火焰纹路遥相呼应，“好，我带你去，一定要把他从榜上挤下来呀！"

说罢，还往后面拍着灰的链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