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红色的囍袍,那双眼睛不知道被埋在记忆的哪个角落——意外的熟悉。似乎像是拼凑出来的模糊且失真,只有眼睛十分清晰。
同样的,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撕裂开般的,几乎涌出。
心慌夹杂着恐惧感层层叠叠包裹着大脑皮层,同样的被那密不透风的情感裹挟着。
我略显僵硬的转过头,那些宾客似没注意异常般的继续目光空洞的面对着餐桌上的吃食。
我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着内心略带恐慌的心境。
虽然不知道从这跑出去是否能回到牧四城在的那个地方,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得跑。
“夫人?”
新郎的声音介于熟悉与不熟悉之间,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似乎是笑了一下——灰败的脸不知道包裹着什么,竟然突发的鼓动着,像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的脸皮竟然层层叠叠般的撕扯旋解着,像是一层层红色囍带包裹即将脱落的茧蛹,他从内撕开的唇似乎张张合合,无端的血腥味道弥漫至鼻腔,他弯腰俯身对上我的眼睛。
“你在发愣,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突然一个硬质的斧头从眼前略过,新郎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束黑发散落般的浮动在空中,醒目的红色发绳闯入实现。而同时的,那新郎的头颅下一刻便出现在可以称作人的家伙的手上。
且不说他那带着略显滑稽的面具,男人长得很高,我或许需要抬头才能对上那个人的眼睛。
“喂~这就是新星榜排名第三的小矮子?看起来也不怎样。”
男人略带讥笑讽刺的声音灌入耳畔,那双手似随意般的掀起我的盖头,带着些许粗粝的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划过脸颊。
我瞪了一眼他,且不说这个人完全不认识,但这也太难评价了吧?哪有一上来就说人矮的。
“诶呦?还生气了?真难办~老子他妈的才不哄。夏玥那个家伙就是要你是吧?你有看到她吗?”
我摇了摇头,瞪他一眼,本想侧身绕过他走掉。
下一秒却被男人蛮不讲理的扔上肩膀。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能感受到对方看起来准备齐全的装备透过柔软的布料搁在胸口,微微蹙眉,即使平复着语调,却耐不住语气里的颤抖。
祠堂里已是鲜血的遍布,那些目光无神只知道消耗眼前食物的宾客不知何时已然倒在木质桌上,头一如刚刚还算生龙活虎的新郎般掉了头。
男人听到我的提问,眼底压抑的幽深随着面具稍许透露出来,偶然得以瞥见那双灰色的瞳孔。
“啊呀~也是第一次知道记名不记对手的。”
我微微抿唇,根本无处找掩物遮挡着脸上羞恼的情绪——头上的盖头被那家伙握在手里,细细揉捏着。
“子车辰术,你放开。”
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腾空了起来,耳畔是他那些许低沉带着几丝疯意的声响。
“小家伙,收收眼底的敌意,现在你可在我手里。我想夏玥应该在这个时候对上了你的那个看上去就有傻样的队友了吧?”
不知道何时,那些掉脑袋的人,晃晃悠悠的借着物起身。
我有些慌的想要挣脱他丝毫没有动弹的手。
“你他妈的给老娘放开!”
“这么凶小心找不到好人家。”他拍了拍我的臀部,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羞耻感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准备刺进他的眼睛。
但手还没动弹,就被他一下摁住,一个后空翻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啊啊啊啊啊——草泥马!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我顾不得形象的破口大骂着,突然眼前一黑,便就此晕死过去。
而耳畔还传来他略带笑意的略显暧昧的语调。
“要不是太聒噪,我倒是想看看其他人的看法。”
另一边,牧四城蹲坐在较为粗壮的树干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我的出现,微微蹙眉,低声咒骂着。
突然一只算不上素雅的涂满指甲油的手突然凑近牧四城,却被一个闪身灵活的躲开。
牧四城蹙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夏玥,她在哪。”
被称作夏玥的女人耸了耸肩,随即略带调笑般的轻捂嘴。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已经对上了那个可以无技能专家。”
牧四城脸冷了下来,黑色的猴爪蠢蠢欲动般的试探性的伸出利刃,红色的瞳孔闪烁着杀意。
“料你也猜到为什么我要针对她。隶属于流浪马戏团游走位的牧四城先生。”
而夏玥则是略带无趣的轻笑一声,原本黑色的瞳孔闪了闪一抹紫色的幽光。
“不过在此之前,我恐怕得先解决一下麻烦,不然你又得拿着爪子对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