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频繁地召见东宫属官,了解东宫的运作,研究历年的财政报表,甚至开始涉足一些只有太子才能接触到的机密。他发现,许多政务并非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的盘根错节,利益纠葛,远比他平日里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而顶着太傅脸的李承泽,则在李玄清的指导下,战战兢兢地扮演着太傅的角色。他发现,太傅的生活枯燥而乏味,每日除了看书、批阅文书,就是听那些老学究们讲经论道。他以前最讨厌这些,现在却不得不强忍着睡意,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最让他头疼的是,他还要应付那些前来请教的官员和学子。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有些涉及到朝政,有些涉及到学问,有些甚至涉及到人生哲理。李承泽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李玄清事先教导的套路,或是含糊其辞,或是引用一些圣贤的语录,希望能蒙混过关。
“孤说,那些酸儒真是太难缠了!”李承泽回到东宫,一头倒在床上,哀嚎道。
李玄清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顶着太子的脸,表情依然严肃:“殿下,孤说过,您现在是太傅,言行需符合身份。”
“符合什么身份啊!”李承泽翻了个身,“孤快被他们逼疯了!他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孤根本招架不住!”
“孤会继续教您,”李玄清说,“孤已经整理了一些常见的政务和学问问题,以及应对之法,您回去好好研习。”
“研习?!”李承泽一听就蔫了,“孤的头都要炸了!”
“殿下,”李玄清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您可知,孤为何要您研习这些?孤并非只是要您扮演好太傅的角色,更是希望您能通过这些,真正了解这个国家,了解那些为官者的心声,了解那些百姓的疾苦。这些,都是您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所必须的。”
李承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李玄清让他学习这些,不仅仅是为了不露馅,更是为了他未来的君主之路。
“孤……孤明白了。”李承泽坐起身,虽然依旧有些抗拒,但眼神中多了一丝认真。
“很好,”李玄清微微颔首,“还有一事,您需要注意。最近朝中关于太子妃娘家,也就是定国公府的议论颇多。有人弹劾定国公贪腐,有人指责他结党营私。父皇虽然尚未表态,但此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李承泽一听就来精神了:“真的?那是不是说,孤可以……”
“殿下!”李玄清打断他,“此事牵涉甚广,定国公府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您不能因此心存侥幸,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幸灾乐祸。您现在是太傅,应该表现出对国家大事的忧虑,而不是对定国公府的落井下石。”
李承泽的兴致一下子消失了,他瘪了瘪嘴:“好吧,孤知道了。”
“您需要做的是,暗中观察,”李玄清继续说,“利用太傅的身份,接触一些与此事相关的官员,了解他们的立场,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对我们日后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