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然后他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郑博士的温和表情。

"怎么了？你看起来像是看到了鬼。"

我摇摇头，告诉他没什么，只是有点晕。

但从那一刻起，怀疑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我到底是陈明，一个得了妄想症的软件工程师？

还是"鹰"，一个被洗脑的猎人，正被困在精心设计的虚假现实中？

或者，这两种可能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

在医院的图书馆里，我开始查找关于精神疾病、记忆构建和认知错误的资料。

我需要了解自己的状况，需要找到区分真实与幻觉的方法。

但每当我似乎接近某种答案时，头痛就会突然袭来，伴随着闪回的片段——训练场、枪声、铃音的眼睛...

我开始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每一个记忆碎片，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其中的矛盾或一致。

我绘制了时间线，列出了人物关系，记下了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一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发现了一行不是我写的字：

"猎物永远无法逃脱猎人的追捕。"

这是谁写的？医院的工作人员？其他病人？

还是..."蛇"？

第二天的治疗中，我小心翼翼地观察郑博士，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看起来全正常，专业而关心，没有任何异样。

但当他转身去拿文件时，我注意到他衣领下露出的另一个纹身边缘——那似乎是一条蛇的图案。

我决定冒险一试。

"郑博士，您对'猎人项目'有什么了解吗？"我突然问道，密切观察他的反应。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略微变化，然后平静地回答："这是你幻想中的一部分吗？"

"也许吧，"我谨慎地说，"但它感觉如此真实。"

"幻觉的特征就是它们感觉真实，"他说，"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如此危险。"

治疗结束后，我回到房间，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小包裹。

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西楼202，午夜。真相等待着你。-- L”

L？铃音（灵隐）？还是小云（小玉娜）？

或者这只是另一个幻觉？

我决定冒险一试。午夜时分，我小心地避开夜间巡视的护士，来到西楼202房间。

钥匙美匹配，门无声地打开。

房间里黑暗一片，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有人吗？"我小声问道。

"嘘，"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们可能在监听。"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王小云，但她的举止更像我记忆中的铃音：警觉，紧绷，随时准备行动。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她说，"你是陈明，还是'鹰'？"

"我...不确定了。"我诚实地回答。

她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

"这里不安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听着，你并不疯狂。这个医院不是真正的医院，而是组织的一个控制设施。"

"那郑博士..."

"就是'蛇'，"她确认道，"他一直在监控你，确保你被困在这个伪造的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