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本该护她九年...等她长大..."

"你不会死的，对不吗？团团说你有九条命！"我哭喊道。

顾征苦笑："那是哄她的...我确实有九世轮回的资格...但这一世若死了...下一世便不记得你们..."

团团和糖果也围了过来，小女孩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顾征胸口。

"爹爹不要离开团团..."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位身着彩衣的女子从中走出，光华万丈。

"桃华，不必哭泣。"

团团抬头，惊喜道："娘亲！"

彩衣女子走到顾征身边，蹲下身："你这又是何苦？"

顾征艰难地笑了笑："守护...承诺..."

"痴儿。"女子摇头，手掌轻轻放在顾征胸口，一道柔和的光芒流转，他的伤口渐渐愈合。

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你是..."

"我是云霄仙子，团团和糖果的母亲。"女子转向我，"也是这痴儿前世的道侣。"

"前世？"

"他本是天庭星官，与我同掌天命。因护佑人间，违反天规被贬。"云霄叹息，"糖果是他的义弟，也因帮他一同被贬。"

"那团团..."

"团团是我们的女儿，她体内有天命珠，是能改变世间命运的法宝。"云霄看向团团，"本该等她九岁时，我来接她回天界修行。"

这时顾征醒转，看到云霄，眼中闪过复杂之色："你来了..."

"我若再不来，你就魂飞魄散了。"云霄责备道。

"天规..."

"天规已改。"云霄微笑，"多亏了你这位夫人的祖父。"

"我祖父？"我一愣。

"你祖父本是天界文曹，因思念红尘女子，主动请命下凡。如今功德圆满，已回天庭，并为你们争取了宽限。"

顾征坐起身："这么说..."

"你可以留在人间，成这一世。"云霄看向我，"与她相守。"

我的心猛然跳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团团和糖果呢？"顾征问道。

"糖果可留，团团需回天界修行。"云霄语气坚定，"天命珠不可长留人间。"

团团扑到我怀里："我不要走，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我抱紧她，看向云霄："就不能..."

云霄摇头："天规如此。不过..."她顿了顿，"每年可下凡一次，与你们相聚。"

顾征握住我的手："这已是最大宽限。"

我咬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多久？"

"即刻。"云霄说道。

团团哭得更厉害了，糖果抱住妹妹："团团乖，去了天上，你会变得更厉害，保护我们所有人。"

小女孩抽泣着点头，转向我："娘亲，团团会回来看您的。"

我强忍泪水："嗯，团团乖，娘亲等你。"

云霄拉起团团的手，又看向顾征："这一世，好自为之。"

顾征郑重点头。

一道光芒闪过，云霄带着团团消失在天际。

院子里重归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