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军出征回来了，突然天上飞来一只鹤，带来了一名女婴。

鹤飞离时留下句话："君当明桃李，九年方可知。"

而我这个正室娘子，成亲三年，膝下只有一名干儿子。

且干儿子还与将军眉眼相似，身世成谜。

听下人讲，那孩子是将军在外征战时收养的遗孤。

可那女婴竟是亲生的？

好啊，原来他早有家室！

【第一个冬天】

外面的雪下了整整三日，屋内的暖炉烧得旺盛。

我看着丫鬟掐花放进瓷瓶里，手尖微凉。

"小姐，将军让奴婢来问，您晚膳想用些什么。"春喜进来行礼。

"随意。"

"这话奴婢不敢回，将军说了，若小姐不说，那他便亲自来问。"

我转头看向窗外，雪花簌簌，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像极了我曾经对他的心意。

"让他进来吧，我倒要问问这位顾将军，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丫鬟退下不久，门便被推开，顾征身着家常服，眉目清朗，站在那里时，身上自有一股凛然气度。

"夫人在想什么？"他走到我身边坐下。

"在想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直截了当。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随即又松懈下来，"你若是不喜，可以不必见她。"

"我倒想见见，看看到底何方神圣，能让堂堂顾将军对她如珠如宝。"

"夫人误会了。"

"难不成你还要说那女婴是天上掉下来的？"

"确实是从天上来。"

我直视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破绽，可他的目光坦然。

"顾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夫人，这件事说来话长。"他叹息一声，"孩子确实是我的血脉，但她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我的心猛然一沉，胸口泛起一阵钝痛。他的话虽然验证了我的猜想，却还是让我无法接受。

"所以呢？你纳她母亲为妾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他摇头，"在我出征蛮荒之地时，遇到了一位神女，她说我命中有一劫，若不与她生下孩子，便会战死沙场。"

我冷笑一声："顾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我没有骗你。"他的声音沉稳，"我与她并无感情，只是一场交易。她为我挡灾，我答应抚养她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瞒我？"

"我怕你误会。"

"现在不是更令我误会？"

窗外的雪更大了，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却被我避开。

"我可以对天发誓，除你之外，我心里再无他人。"

"顾将军的心里恐怕早已住满了人。"我站起身，"既然孩子已经带回来了，我自当抚养。只是，请将军以后有话直说，不要再欺瞒于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没有阻拦我离开。

3

那孩子唤作顾桃，乳名团团，今年才三岁，粉雕玉琢的模样，确实讨人喜欢。

一进门便直接扑到了顾征怀里，亲热地叫着"爹爹"。那亲昵的样子，让我心里又是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