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在里面吗？"何小桐又问，声音温柔得诡异，"开开门好吗？我有话要告诉你们。"

林萱抓紧我的手，示意不要出声。

"我知道你们发现了，"何小桐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但你们理解错了，我可以解释的。"

我鼓起勇气问："你到底是谁？"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是一声叹息："我是张琳的妹妹，张萍。"

我和林萱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我姐姐失踪后，警方不作为，我只能假扮成何小桐搬进来调查，"门外的声音继续说，"我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些证据。现在警方已经逮捕了我姐夫，他承认了杀害我姐姐的事实。"

我依然不敢开门："那为什么要骗我们？关于人体组织的事？"

"我没有骗你们，"她说，"那确实是头发，不是什么人体组织。可能是你们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

这解释听起来很荒谬，但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林萱悄悄拨打了110，但电话那头说警方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赶到。

"开开门吧，"何小桐——不，是张萍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想为我姐姐讨回公道。"

"等警察来了再说，"我回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警方可以证明。"

门外沉默了一会，然后我们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是大门开关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警察终于赶到了。我们把情况告诉他们，警察确认"何小桐"已经离开了公寓。一名警官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们：

"我们刚刚联系了张琳案的负责人，确实有一个叫张萍的女子，是失踪者的妹妹，她确实提供了一些线索，帮助我们锁定了嫌疑人。"

我们稍稍松了口气，但警官的下一句话又让我们绷紧了神经：

"但张萍一直在国外工作，前天才刚刚回国，今天一早就去了警局配合调查。她不可能是你们的室友。"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那我们的室友是谁？"

警方找来了房东和中介，核实租房信息。让我们震惊的是，房东说这套房子根本没有对外出租，因为去年就已经卖给了一个叫何小桐的女士！

"你是说，何小桐是这套房子的真正主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房东点点头："是啊，房产证上写的就是何小桐的名字。"

中介支支吾吾地承认，他接到一个自称是"何小桐"的女人电话，委托他以出租的名义找人住进1805。这个计划持续了近一年，我们是第三批"租客"。

"前两批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搬走了，"中介说，"他们说房子里有怪事。"

警方接着调查了何小桐的真实身份。几个小时后，一名警官带来了最终的调查结果：

何小桐确实存在，是法医张建国的女儿，但她三年前就因抑郁症自杀身亡了。她生前最后接触的案件，就是张琳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