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震惊的是,三日后,父亲的几位心腹被捕入狱,其中就包括曾对我极为和善的卢先生。卢先生是父亲的幕僚,也是我的启蒙恩师。他被指控协助父亲贪污军饷,证据确凿,被处以极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权臣之女。出门时不再有人让路,反而会听到暗中的嘲讽和讥笑。我这才明白,世间人心是多么善变。
更令我难过的是,连我最好的闺中密友柳家姐姐也开始疏远我。那日我去她家拜访,门房竟说小姐不在家,可我分明看到她的身影从窗前掠过。
就在左相府风雨飘摇之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局势更加复杂。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管家来报,说林家小姐求见。我以为是林微月,急忙让人请她进来。然而进门的却是另一位年长几岁的女子,自称是林微月的堂姐林清晏。
林清晏长相秀丽,举止优雅,与林微月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干练。她告诉我,她是特地来传话的。
"我父亲与令尊素有交情,如今见左相府遭此劫难,实在不忍。"林清晏轻声说,"微月堂妹托我带话,说太子近来对你父亲一案颇为关注,有意帮忙,但需要一些内情。"
我心中起疑:"为何太子要帮我父亲?他与我父亲素来不睦。"
林清晏微微一笑:"正因如此,太子才想借此机会化解旧怨。你父亲虽扶持二皇子,但太子宽宏大量,不愿记旧仇。况且,林家与太子交好,微月堂妹也曾在太子面前为令尊求情。"
我犹豫片刻,决定将此事告诉母亲。母亲听罢,面色凝重:"此事重大,需与你父亲商议。林小姐,可否稍候?"
林清晏欣然应允。母亲匆匆去了书房,不久后便带着父亲一同回来。父亲见到林清晏,行礼谢过林家的好意,但对于太子的提议,却表现得颇为谨慎。
"太子殿下有何要求?"父亲直截了当地问。
"太子殿下只想知道,当年先帝驾崩前,令尊手中可有什么密旨或遗诏?"林清晏低声道。
父亲闻言,面色大变:"林小姐此言从何而来?"
"是微月堂妹传话,说太子殿下近日常常提起此事。"林清晏回答。
父亲沉思良久,最后谢过林清晏,说需要时间考虑。待林清晏离开后,父亲立刻召集家中亲信,密谈至深夜。
次日清晨,父亲将我单独叫到书房,神色凝重地说:"可儿,为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他从书案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交到我手上:"此物关乎家族存亡,也关乎国之大计。你需将它秘密送到林府,交给林微月,请她转交太子殿下。记住,此行需万分小心,不可让任何人发现。"
我接过匣子,感受到了它的份量,以及父亲目光中的殷切期望。
"爹爹放心,女儿定不负所托。"我郑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