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条裙子值多少钱吗？"

我摇头。

"十万。"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

"韩雪是这个家的大小姐，而你，杨涵，你只是因为你爸爸的一时心软才在这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是多余的，是可以随时被扔掉的那个。

"我会补偿她的。"我说。

凌薇笑了："用什么补偿？你的零花钱一个月只有五百，就算不吃不喝存二百个月也不够。"

"那我该怎么办？"我问。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找到你的价值。每个人都有价值，杨涵。你的价值是什么？想清楚了，才能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

那天之后，我开始认真学习如何变得有价值。我观察每个人的喜好，了解每个人的弱点。我开始学习如何用自己有限的资源换取利益最大化。

高中时，我发现自己的长相和声音是最大的优势。男生们喜欢我，老师们也因为我乖巧懂事而另眼相看。我开始精心打扮自己，用从兼职中赚来的钱买最适合我的衣服和化妆品。

而韩雪，她有着天生的优越感，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是校花，是学生会主席，是所有人眼中的美女孩。

直到高三那年，我偶然发现韩雪暗恋的男生——学校篮球队长林哲，其实一直在偷看我。

那天放学后，林哲把我拦在了校门口："杨涵，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微笑着答应了，知道不远处韩雪正和她的朋友们站在一起。

"我喜欢你很久了，"林哲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看了一眼韩雪的方向，她脸色铁青地盯着这边。

"对不起，"我柔声道，"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

表面上是拒绝，但我特意加上了"现在"两个字。既不得罪林哲，又给了韩雪一记重击——她心爱的男生为我而倾心，而我甚至可以轻描淡写地拒绝。

那晚回家，韩雪在我房门口等我。

"贱人，"她咬牙切齿，"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装作无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哲是我喜欢的人，你明明知道！"

我微微一笑："所以呢？我又没答应他。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她抬手就要打我，我敏捷地躲开："小心点，韩雪。你打伤我，爸爸会知道的。"

韩父虽然很少回家，但每次见到我都格外温柔。这是我唯一的保护伞。

韩雪气得发抖："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

"至少林哲喜欢的是这个'野种'，"我轻声道，"而不是高贵的韩家大小姐。"

大学时代，我和韩雪阴差阳错地进了同一所大学。她学国际金融，我选择了市场营销。她依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我则在校园里小有名气，凭借出色的外表和人际交往能力成了学生会的红人。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