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魏月月把那卷写着奇怪字句的卷轴拿了回去,对着这卷据说能让她去异世的卷轴干瞪眼,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卷轴看,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该如何用。
慢慢的,眼睛开始模糊,人也开始泛起了迷糊,对于爱干架,不爱看书的魏月月来说,看书是最好的催眠方法。
就在即将入睡之际,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魏月月猛的惊醒,条件反射伸手握住带动烈风甩过来的鞭子,一夺一甩间,鞭子易主,施暴者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木门上,然后啪嗒一声滑落在地,抽搐几下后,反射弧极慢的才惨叫出声。
魏月月眼中泛起的亮光淡了一点,还以为是谁来找她打架呢?谁知道,才一击,就歇菜了?
魏月月还没发现哪里不对,手提鞭子站在原地,观察这是个什么地方,看到类似牢房的环境,心中一动,不动声色。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一大队手持武器的打手,十来个打手闯进狭小的牢房,把魏月月围在了中间,一个管事摸样的人脸色阴沉走了进来。
魏月月兴致勃勃,随时准备开干。
管事大喝一声:“九头妖相柳!你是想造反吗?”
“???”
魏月月身形一顿,疑惑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说她爹造反,是不是活腻了,再说,她爹能造谁的反,她娘吗?
你说相柳想造反,夺魏婴权位,魏月月只想说一句,你怕是被骗了,要是相柳真想要,魏婴绝对会自己交出去,你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玩角色扮演游戏,她还相信一点。
当然,这些肯定都不是,再说,现在是她魏月月动的手,和她爹相柳有毛关系?
等等,神经大条的魏月月仰头看着一众人高马大围着她的人,不,其实是因为她自己很矮,还有不太便利的行动,身上各处的隐隐作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忽略了的问题。
没有理会别人,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魏月月微微睁大了眼,视线中的双手黑不溜秋,布满伤口,最重要的是,这双手很小,只有成人半个手掌大小,这分明是一个小孩子的手。
鞭子啪一声掉到了地上,魏月月强装镇定,看向自己身下,血淋淋脏兮兮的衣裳,满身的伤痕,被束缚了行动的锁链,还有,小孩的身体。
“.………”
魏月月沉默半响,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了几下,低头敛眉,心中咆哮:‘你个死桃树鬼,怎么会穿进柳爹爹身体里了???你给我说清楚!!!’
管事见魏月月丢了鞭子,身体颤抖,还以为她怕了,嚣张的对魏月月说道:“九头妖,看在你还算听话,主动放下武器的份上,就罚你一百鞭子,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又如何?”
魏月月阴森抬头,血红蛇瞳显现出嗜血光芒,周遭黑气环绕。
没几秒钟,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过后,魏月月漫步走出了牢房,脚下绽放血色莲花,步步生莲中,杀气四溢。
牢房里,所有人都毫无声息躺在了地下,恐惧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这一夜,血色弥漫,鬼哭狼嚎,九头妖相柳疑似入魔,以瘦弱之躯,踏平了死斗场,获得了自由,留下了无尽凶名。
那我们真正的相柳去了哪里呢?
魏月月穿进了幼年相柳的身体里,但,相柳并没有进到魏月月身体,他们并不是灵魂交换,魏月月的身体,仍然在家里,睡在了桌子上,一脸甜美笑容。
而相柳,变回了原身,缩起遍体鳞伤的身体,团在一起,然后,迷糊中,跘倒了一个孩子。
“呜…”小团子魏婴脸着地,跌了个实惨,抬起头时,红彤彤的鼻子立马有血流下。
,胡乱揉了揉鼻子,把鼻血抹得满脸都是,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着害他跌倒的小白蛇,欲哭不哭,眨也不眨的看着白蛇,眼中充满好奇。
在慢慢养伤的相柳感觉被人在身上戳了戳,不耐的睁开了眼,入目一张放大的脸孔,笑得灿烂,但,鼻子里流出的血糊了一脸,乍一眼看过去,还有点恐怖。
“……”相柳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警惕的直起身,然后身体一空,视线随着升高。
魏婴把相柳捧在手心,抬至视线平齐的地方,高兴和小蛇说起了话:“小白小白,你怎么受伤了,你看,我刚好也受伤了,不如我带你回家疗伤,然后,你帮我和我娘解释好吗?”
“.……???”相柳呲牙,丝丝了几声,僵在了魏婴手里,视线往周围看了看,愣住了。
他,不是在死斗场吗?这漫山遍野的梅林是哪里?还有,他怎么变成蛇了?
还有,这个说要带他回家疗伤的小孩是谁?
见小孩伸手过来,好像是想摸他,相柳想都不想,一嘴咬了上去。
魏婴把蛇放在胸口,强忍泪水,一手避开了相柳身上的伤口,轻轻摸着冰冷蛇身,口中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说真的,我带你回家疗伤。”
相柳在血液入口时,再次一愣,血中没有灵气,这个小孩,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小孩,再加上这孩子温声的安抚,相柳慢慢松了口。
定定看着小孩,呆住了。
魏婴再次问道:“要是你同意和我回家,就点点头。”
相柳一顿,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管现在什么情况,他受了伤,还变回了原型,灵力也暂时用不了,这小孩充满善意,让相柳觉得温暖,犹豫没一秒,就答应了魏婴的话。
魏婴没想到这条小蛇这么有灵性,真能听懂他说话,把小蛇绕在自己脖子上,一蹦一跳回家了。
相柳看着毫无防备,把自己脖子置于蛇口的小孩,微微无语,真是神经大条啊,也不怕他把他吃了。
魏婴在梅林中跑了不远,就出现一座林中小院,这里,就是魏婴一家三口的家。
一对年轻的夫妻,正在院中忙碌着,魏长泽在清理打到的猎物,藏色则坐在一棵梅树下,笨拙的缝着一件衣服,可是,手里的针线总是不听话,不时的扎在手指上,气得藏色捏针如握砍刀,缝衣服缝出了除邪祟的气势,嘴中还不停碎碎念着:“呵,我就不信我还驯服不了你一根针了!!!”
一针气势汹汹的戳下,毫不意外又戳到了手指上。
“爹!娘!我回来了!”
魏婴的声音传来,让藏色毫不犹豫选择放下了针线,当然,她表示她绝对不是认输了,而是儿子最重要。
“阿婴,你回来了,阿?婴!!!”藏色笑眯眯的转头,却在看到被血糊了满脸,还有一条白蛇盘在其脖颈上虎视眈眈的魏婴时,大惊失色。
一声怒虎咆哮,吓了两人一蛇一跳。
魏婴意识到不妙,在藏色发火前,把相柳又捧在了手上,语速极快的解释:“娘,我没捣蛋,我是摔了一跤,这是流鼻血流的,还有,这条蛇受伤了,快救它!”
藏色和闻声走过来的魏长泽,狐疑的看着一人一蛇。
他们当然能看出来魏婴脸上的血是鼻血,所以倒没太担心,对他说的摔跤了倒也没怀疑,只是,这蛇的伤。
藏色眼尖的看到魏婴手上有个明显被咬的牙印,担忧问道:“你被咬了?快,我看看有没有毒。”
相柳听闻这话,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在魏婴伤口上舔了舔,然后,牙印就在三人震惊的视线下,愈合了。
“???”
魏长泽和藏色震惊,魏婴眼睛发亮。
更加宝贝的摸摸相柳的头,兴奋说道:“爹娘,我和你们说,小白可聪明了,它能听懂我说话哦,等它伤好了,我可以和它做朋友吗?”
“.……”两位大人深陷疑惑中。
相柳则是满头问号,小白叫谁?该不会叫他吧?
不是,他有名字,叫什么小白呢?他可是凶神恶煞的九头蛇妖,什么小白,像是狗的名字。
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反驳:“谁叫小白?我不叫小白,我叫相柳!”
“……”一阵微风吹过,却带来一阵无声的静默。
片刻后,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