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相柳慌乱起身,手中抓了一把散落的花瓣,叫了一声:“别走!”
“我当然不会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魏婴把相柳揽入了怀中,在相柳震惊的眼神中,在其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魏无羡消散的花瓣有一片落入了相柳额头,变为了一个冰蓝色的彼岸花烙印。
连锁反应之下,魏婴的眼睑下方,也跟着显现出一个同样样式,只是颜色不同的彼岸花烙印。
一红一蓝光芒交相辉映,两人对视间,被封锁的记忆一股脑回归。
“阿柳,我的夫君,爱你!!!”
魏婴说话间,缓缓低头,对着相柳的唇,印下深深一吻。
相柳缓缓闭眼,热烈回应。
一吻结束,相柳问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这是三生石的效用,不是说能显现前世、今生和未来吗?
“也许,这是我们的前世呢?”
相柳皱眉,想起魏无羡那凄惨的遭遇,有一种想把西炎和皓翎灭了的冲动,但仔细一想,又会觉得夷陵城和现实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就像不是同一个次元的事一样。
“我觉得不是…”
魏婴也收起了笑,没再继续调笑,说起正事:“确实不是,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操纵。”
相柳点头,也有一样的感觉。
两人都想到同一个人,是那个小夭吗?但随后又否定了,小夭,在他们本来的世界活得好好的呢,怎么也不可能有能耐操控这件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位鬼王,曼珠沙华。
现在他们还在三生石的幻境中,暂时无法验证,得先想办法离开幻境。
“我们都想起来了,这幻境也没散,说明一件事,我们还没有达到离开幻境的条件,既如此,倒不如…”
“倒不如继续走剧情。”
相柳和魏婴相视一笑。
“你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和魏无羡可以同时存在的?”说到剧情,相柳不得不问起这其中的疑问。
魏婴摸了摸两人的彼岸花印记,猜测道:“我也说不准,但我想,应该是这彼岸花的原因。”
魏婴拉着相柳再次往巨大花蕊中一坐,说起这个幻境的事。
“我不是说过,我不是他吗?我可没说谎。这幻境中的魏无羡死于千年前,一直沉睡在被封印的城中。而我,出现在百年前,是彼岸花修炼成人的,不过长于埋着魏无羡心脏的土地中。我化为人形后,挖出了他的心脏,也找到了他的身体,他残存的意识,让我帮他,于是,我带着他的心,离开了这里,花了百年时间,成为了杀手血鹰,后来就是遇到了你。”
相柳一听,觉得也很一言难尽,这算是自己的血肉重新孕育了一个自己吗?
“你的实力,好像没受太多限制。”
相柳恢复记忆,就知道,他的实力被压制了,现实中,他和魏婴可是势均力敌的,可是幻境中,魏婴明显要高出他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们身处幽冥的原因,在这里,和我功法契合,自然如鱼得水,可是你,就恰好相反!”
相柳想想也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两人讨论起该如何破这个幻境。
魏婴已经想好了:“按魏无羡所说,辰荣军入驻夷陵城,生人的气息注入,可以冲散凝结的鬼气,待辰荣借此城立国,生生不息之下,就可解救被困的百姓幽魂,待时机合适,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这些人去往往生,幻境自破。”
西炎,小夭为了得到相柳,先后和防风邶以及相柳求亲,但都无功而返,一个防风邶早已死于四百年前,一个相柳,也和辰荣军一起,消失在了深山中。
就在小夭无计可施,两国因辰荣军的突然消失惶惶不安之时,那处民众眼中生人勿进的禁地,亮起了一片闪耀半边天的光芒,光芒散去,一座古老样式的城镇出现在了世间。
各个地方的说书先生混得如鱼得水,赚钱赚的盆满钵满。
千年前突然消失的夷陵鬼城重新现世,而辰荣军取得了鬼城的认可,得以入驻城中。
夷陵鬼城依然叫夷陵城,但被宣布复国的辰荣国立为国都。
辰荣军在西炎的国土中立国,自然引起西炎的震怒,派兵征讨,结果被夷陵城那永无止境的阴兵鬼将打得丢盔弃甲。
再接着,辰荣国主动出击,一路势如破竹,分为一黑一白两道洪流,雪白的相柳引领辰荣军,黑红的魏婴引领阴兵鬼将,一路收复原辰荣国土,还抢了不少西炎的城池。
这阴兵鬼将根本无人可挡,可就在众人以为西炎国会被辰荣覆灭时,辰荣国却停了手。
这让各国惶惶不安的人也暂时松了口气,看来辰荣只为复国,并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是后来,那皓翎大王姬小夭又开始做妖。
大肆宣扬魏无羡丧心病狂的前科,呼吁各国联手,灭了他,不然,他们迟早会成为魏无羡手下的阴兵傀儡。
这让魏婴气得咬牙,他们原世界的小夭就对相柳有那种心思,没想到这个幻境中,更是变本加厉,很想去噶了她。
不过两人为了验证背后推手是谁,按兵不动。
没过多久,魏婴还没怎样,小夭自己先被人伏杀,死于梅林之中,小夭一死,玱玹没有了小夭的庇护,不久后也被成功刺杀。
西炎王仿佛老了一截,把帝位传给五王,就一病不起。
辰荣顺势公布了千年前夷陵城的真相,并带头先把自己国家参与了屠城的先辈严厉斥责一番,一番操作,先认罪,后谢罪,最后再赎罪,惊呆了全世界的所有人。
后来怎样,相柳和魏婴也不知道,因为这个幻境一破,他们又被卷入了另一个幻境,记忆再次被封锁,失去意识前,隐隐听到一个女生尖锐的吼叫:“若你处在和我一样的境遇,我就不相信你们还能在一起!!!”
清水镇,辰荣军驻地,一位身若扶柳,面如桃花的貌美女子,身穿一套红色棉麻衣裙,一头及腰黑发仅仅简单盘了个丸子头,用一根鲜红发带固定,修长的手指上转着一根黑色竹笛,脚边还蹦蹦跳跳跟着一只白色的朏朏。
朏朏一边跟着人蹦,一边不停试图用自己的小爪子去够那根笛子上的红色挂坠,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女子手上转几下笛子,然后又用笛子点点朏朏的头,一人一动物无碍交流:“我和你解释过了,我很快乐,我没有忧愁,你别再跟着我了,快回家找你娘去!”
‘骗人,你前面吹的笛音明明就充满忧愁,漂亮姐姐,你的笛音真好听,再吹一首呗!’
漂亮姐姐魏婴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他就是心血来潮,随便吹了一首,想表达自己无聊的心情,这朏朏究竟哪里听出来是忧愁的,还一直缠着他,真是的。
不过,有了朏朏在一边叽叽喳喳,魏婴觉得还挺有趣的。
“想听我吹曲?行啊,你让我抱抱,rua一下,我就吹给你听。”
朏朏小短爪唰的抱在自己头上,揉了揉有点凸了的头,心中挣扎。
还rua,再rua它毛就掉光了,但是,小姐姐的笛音对它来说又是极致的诱惑。
眨了眨大眼睛,意图卖萌:“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抱,但是,你能不能不要rua我的毛,我都要秃头了,这样就不漂亮了!”
魏婴轻笑一声:“呦!你还知道爱美呢?”
朏朏翻白眼:“我也是个和小姐姐一样的女孩子好吗?爱美是母兽的天性!”
表面女,实际男的魏婴,也无奈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鼻子,心中吐槽:“我又不是真的女人,谁知道呢?”
魏婴到底还是很喜欢这个逗他开心的朏朏的,于是找了个水潭边的石子坐下,给朏朏吹了一首它喜欢的忧愁的曲子。
朏朏乖乖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摇头晃脑,心中哭唧唧:“姐姐好可怜啊,她这吹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孤苦无依,渴望有人爱的曲子,还不承认!”
离水潭不远的一处高崖边,相柳迎风而立,白色衣袍被风吹得啧啧作响。
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相柳静静聆听,心中分辨‘奇怪的,求偶的曲子。’
这可是大深山,还是辰荣军的驻地,是哪个想不开来这里求爱的,向谁求爱,总不会是辰荣军的人吧?
这引起了相柳的一丝兴趣,于是决定顺着笛声去看看是谁?
不过相柳去到时,笛声已歇了一会,人倒是还在,但,相柳瞳孔收缩,水潭中,一位女子正在水中戏水,关键的是,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衣服,衣服潮湿,在相柳眼中,就和没穿衣服一样。
相柳瞬间回神,脸色不自觉泛红,脚步有点慌乱,转身就想离开。
“谁!!!”
一滴水珠化作一颗利器,迅猛地射向相柳。
相柳脚步一顿,水珠在相柳咫尺的距离结冰,消散,但相柳也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魏婴已经来到了相柳身后,竹笛抵在相柳脖颈:“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看我洗澡?”
相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收敛,这是他的地盘,他心虚什么?
缓缓转身,一双如鹰眼眸射向魏婴,又在接触到魏婴那沾水的皮肤后,一个震颤,转而注意其带笑的眼睛,差点就破功。
“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魏婴一笑,百媚众生:“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现在穿与不穿有何区别?”
魏婴其实并无所谓,都是男人,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不过他忘了,他现在在别人眼里,是女人。
看这女人无动于衷,相柳眼皮跳跳,手一挥,灵力给她幻化了一套衣服,在魏婴稀奇东摸摸西摸摸时,突然问道:“刚才,你是在求偶吗?”
“啊???求什么???”魏婴一愣,抬头。
“求偶。”相柳又说了一遍,心中暗自琢磨。
一旁躲远了点的朏朏冒头,想救漂亮姐姐的心到底胜过了对九命相柳的恐惧,大声帮呆住了的魏婴回答:“没错,她就是在求偶,你看光了她的身体,就得娶她!!!”
相柳娶了漂亮姐姐,那就不能再吃它了。
魏婴瞳孔一震,回神,跳脚,一个凶恶眼神过去,让朏朏僵直在原地,才急吼吼和相柳说:“别瞎说?谁求偶了?本公…本小姐爱慕者多的是,何必求偶!!!”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也想追我吧?告诉你,本小姐择偶标准很高。”
相柳微微一皱眉,问道:“什么标准?”
说这个,魏婴可来劲了,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和相柳讲了起来:“嗯,这个嘛,首先,得比我漂亮,其次,得比我修为高,最后,看我心情。”
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奈何本公子爱慕者太多,该如何委婉的拒绝呢?当然是这无人能达到的标准了。他魏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世间没有哪个女子长得比他漂亮的,修为比他高,那更是天方夜谭了,就算万一,有人达到了,那第三个标准也可以完美拒绝。’
相柳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些许笑意:“那正好,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