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收到了远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那种很偏僻,但我一直很向往的学校。当时我看到通知书,心里五味杂陈。这算是离开吗?离开这座城市,离开熟悉的一切?
我去找陆远,把通知书给他看。他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恭喜你,这确实是一种离开。”
十一
原来他说的离开,是去上大学。我当时有点哭笑不得,也有一点点失落。我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结果只是去上大学。
但我又想到,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上大学,确实也是一种离开,离开父母,离开家乡,离开熟悉的生活。这确实会开启我新的人生阶段。
我问陆远:“你之前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他说:“告诉你,你就会觉得这是一件普通的事,不会像现在这样去感受、去珍惜。”
十二
我看着陆远,心里有很多疑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到底是谁?”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他说:“我只是一个旅行者,恰好路过你的这段时间。”
我问他:“你还会去哪里?”
他说:“很多地方,很多时间。”
我问他:“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吧。”
十三
我去上大学的那天,陆远没有来送我。我也没有特别去找他。我知道,他和我的这段交集,也许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在火车站,看着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远。我拿出那盘陆远给我的磁带,放进了随身听里。
磁带里传来了悠扬的旋律,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但听着很舒服,很温暖。我单曲循环着这首歌,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我想起陆远说的话,秋天会喜欢上一首歌,单曲循环很多次。他说的果然没错。
十四
我在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但我并没有觉得孤单。也许是因为之前有过“离开”的心理准备,反而更容易适应新的环境。
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学了很多新知识,也遇到了很多新的挑战。有时候我会想起陆远,想起他在阳台摆弄植物的样子,想起他神神秘秘的话。
那盘磁带我一直带在身边,经常听。每当听到那首歌,我都会想起那个夏天,那个告诉我即将离开的少年。
十五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我毕业后留在那个城市工作。我很少回家乡,和父母也只是电话联系。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
我以为我已经把陆远和那个夏天都忘了,但偶尔在街上看到某个身影,或者闻到某种植物的香味,都会让我瞬间想起他。
十六
有一天,我在一个旧书摊上看到一本很特别的书,书名我很熟悉,是我之前在陆远那里看到过的。我鬼使神差地买下了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