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确定。”
顾鸿远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去和周家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处理。”
会议结束了，我走出会议室，身后传来顾卿雪的声音。
“阿姐，你真的要嫁给陆景琛吗？他，他那样……”顾卿雪追上来，她比我小两岁，长得娇小可爱，是父亲和继母的掌上明珠。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她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但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是，阿姐你不是一直喜欢周衍哥哥吗？你们的婚约……”她欲言又止。
我心中一痛，周衍，那个曾经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人。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喜欢又如何？婚约又如何？”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顾家现在有难，总要有人站出来。况且，周衍也不是非我不可。”
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顾卿雪听，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
周衍，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为了我们的婚约站出来反抗。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顺从家里的安排。
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
顾卿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我看着她，她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为我感到难过。
可我知道，她的担忧里，藏着更深的东西。
三天后，我和周家的婚约正式解除。周家没有说什么，周衍也没有露面。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空荡荡的。
婚礼安排得很仓促，只有一些必要的宾客到场。陆景琛躺在医院里，由他的母亲，陆夫人，代替他出席。
陆夫人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顾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嫁给景琛，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陆夫人对我说，语气不冷不热。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婚礼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举行，陆景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安静得像一个睡美人。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他的床边，由陆夫人代为成了仪式。没有交换戒指，没有亲吻，只有我和他之间，冰冷的空气。
“从今天起，你就是陆家的少夫人了。”陆夫人对我说，“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景琛，也希望你能为陆家带来好运。”
我垂下眼帘，轻轻地说：“我会的。”
新婚之夜，我独自一人睡在陆景琛的房间里。房间很大，很冷清。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起身，走到陆景琛的床边。他依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微弱。
我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很凉，没有一丝温度。
这就是我的丈夫吗？一个昏迷不醒的陌生人。
我的心很乱，有委屈，有不甘，有对未来的迷茫。
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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