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剖我魔心时，血浸染了他袖袍。
脸上血色全无，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我大口喘息，却依旧笑着问他：“夜渊魔尊，这魔心可是比你的心更硬？”
他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没听见我的嘲讽，手上动作毫不迟疑。
“呃！”
全身冷不丁一颤，我死死咬紧牙关，溢出的点点鲜血沿着唇角慢慢滑落。
夜渊手一顿，低垂的眼眸复杂难辨，片刻，他渡了一缕魔气，替我护住心脉。
我勾起嘴角，声音虚弱不堪。
“怎么？夜渊魔尊可是不忍了？”
闻言，他轻笑一声，眉眼间瞧不见一丝暖意。
“青鸾圣女，你斩妖除魔时可有不忍过他们？”
魔刃划过我的胸膛，冰冷的触感，夜渊站在我的身前，将最后一丝魔气从我心中抽出。
血和着汗湿透我的衣衫，不用多想，我便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低垂着头颅，我跪坐在祭坛上，深深浅浅的呼吸，再没有一丝力气动弹。
夜渊走到我跟前，大手捏住我的下巴，将锁魔链再次束在我的脖颈，对上我的眼，那种视若蝼蚁的冰冷眼神刺得我心口一紧。
“请圣女务必老实待在这里，不要想着逃出去。”
他素来冷峻的脸也沾了我的鲜血，触目惊心的红色格外显眼。
逃？
怎么逃？
挣扎着掀起眼帘，近在咫尺的人，心口的位置空空荡荡，仿佛连痛觉都被剥离。我看着夜渊，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无底的深渊，里面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酷和决绝。我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生死相依的承诺，那些深情缱绻的夜晚。可什么都没有，只有陌生和敌意。
“夜渊……”我嘶哑着嗓子，试图唤回一丝什么，“你当真如此恨我？”
他冷笑，声音如同寒冰，“恨？青鸾，你可知我魔族百万生灵因你灰飞烟灭？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我笑了，笑得凄凉，“百万生灵？可曾记得，当初是你求我助你，求我放下圣女的身份，与你一同对抗天道？你说，只要我们联手，便能打破桎梏，为魔族赢得生机。如今，生机何在？只剩你高坐魔尊之位，将我囚禁于此，剖我魔心，断我生路！”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嘴角的血迹混在一起，咸涩而苦涩。
“你说的生机，便是牺牲我吗？”
夜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安分，魔族自会庇护你。可你私藏魔心，意图恢复力量，这是对本尊的背叛！”
“背叛？”我凄厉地笑了起来，“当初，魔心是你亲手放入我体内，说是为了让我更好地与你契合，更好地助你。如今，却成了我的罪证？夜渊，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如此狠毒！”
夜渊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冷漠取代，“休要巧言令色。你的魔心已被取出，力量尽失。安心待在此处，或许还能留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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