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发出踩碎积雪的喑哑声响，舒琳颜走至路口，只见车头亮起刺眼的远光灯。
"上车。"徐锦川降下车窗，声音不带温度。
"不必，我可以坐出租车。"舒琳颜后退一步，礼貌性地点头。手臂条件反射护住隆起的腹部，即使隔着厚重羽绒服，她也担心腹中胎儿遭受夜风侵扰。
"十一点了，你一个孕妇站在雪地里等什么？"徐锦川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舒琳颜抬眼，雪花落在睫毛上，她眼神平静如水，"我说了不用。"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夜晚格外刺耳。徐锦川猛地踩下刹车，推开车门大步走到她面前。
"七个月的孩子，你连最基本的保暖措施都不做，究竟是想证明什么？"他抬手想触碰她的肚子，却被舒琳颜灵巧地避开。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徐总现在是回心转意，想当个好爸爸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外面的儿子不是快满周岁了吗，抱着他取暖岂不更好？"
徐锦川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最终无奈收回。"琳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城那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必须亲自去处理，当时你人在国外，我甚至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你在酒店跟秘书滚了床单，还让她怀了孕？"舒琳颜打断他，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仿佛在谈论天气。"真遗憾，我早就知道了。"
雪越下越大，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凝固了时间。
"上车，我送你回去。"徐锦川最终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请求意味。
"我说了不用！"舒琳颜忽然提高音量，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徐锦川眉头紧锁，"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你怎么恨我，也不能拿孩子出气。"
"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孩子？"舒琳颜忽然冷笑道。
徐锦川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刺骨的寒意从相触的皮肤蔓延，舒琳颜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徐锦川，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装什么深情父亲？"
"够了！"徐锦川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路灯杆上，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他的指关节渗出血迹，染红了落下的雪花。
舒琳颜冷眼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为她挡过风雨，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伤害源。
不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舒琳颜抬手拦下。
"我明天会去医院做产检，如果你想看到你所谓的儿子，可以去医院门口等我。"她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徐锦川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车内，舒琳颜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她摸着隆起的腹部，轻声呢喃："宝宝，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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