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笑道：「不，我是来告别的。」
「什么？」
「我已经决定，独自去江南开拓市场。」我看着他，「不是作为你的幕僚，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商人。」
陆渊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做自己的主人。」我微笑道，「不过，若陆大人在任上需要好的丝绸茶叶，可以找我的铺子，我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我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和一封信，「这是我与几家大商号的合作契约，可以帮你在江南站稳脚跟。」
陆渊接过信函，沉默良久，「我亏欠你太多。」
「不，」我看向远方，「你给了我自由的机会，这才是最珍贵的礼物。」
马车启程，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三年后，江南春暖花开。
我的商号已在苏杭立足，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商行。这一日，一位陌生男子前来拜访。
「敢问可是苏翠微苏东家？」男子风度翩翩，举止不凡。
我点头，「正是。先生是？」
「在下沈明远，祖上经营海贸，听闻苏东家有意拓展海外市场，特来商议合作之事。」
我请他落座，两人谈起生意经，竟十分投机。当谈到丝绸贸易时，他忽然问：「苏东家可知道，你送给陆大人的那批丝绸，救了整个江南水患后的百姓？」
我有些吃惊，「你知道这事？」
「当然，」沈明远笑道，「那时我正好在江南考察，亲眼看到陆大人如何用您提供的物资和人脉救助灾民。很多人都说，若非苏商行鼎力相助，江南将生灵涂炭。」
我微微一笑，「这是他们夸大了。我不过是做了点小事。」
「不，」沈明远认真地看着我，「你做的远不止是小事。你的胸襟和眼光，让很多人敬佩。包括我。」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泛起一片金色。我看着眼前这个真诚的男子，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沈先生，」我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谈谈那个海外贸易的计划？」
「求之不得。」他展开一张航海图，眼中闪烁着与我相似的光芒，「我相信，以苏东家的才智，加上我的航海经验，必能开创一番新天地。」
窗外，春风拂过梨花，落英缤纷。我知道，我的人生正如这春天般，充满无限可能。
那日拿到和离书后，我曾看着空荡的陆府感叹「没钱真恐怖」。而今日，我终于明白，真正恐怖的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勇气掌控自己的命运。
幸好，我选择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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