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齐姑娘脸色一变："夫人的铺子不是每月盈利过千两吗？"

"铺子虽多，但开销也大，每月盈利三百两已是不易。"我一脸无辜，"况且铺子是我嫁妆，原本就归我所有。"

齐姑娘强压怒气："夫人既为侯府之妇，理应将嫁妆上交。"

"齐姑娘怕是不懂规矩，"我轻声道，"嫁妆由女方家族所赠，乃是女子的私产，不必上交夫家，只需贴补家用即可。本就该如此，何来上交一说？"

齐姑娘语塞，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就这样，齐姑娘开始管理府中事务。不出一个月，府中下人就开始私下抱怨，说她苛刻刻薄，又不懂规矩。婆母也对她不满，但因肚中骨肉，不便发作。

我则每日只管自己的铺子，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任由她折腾。只是每月定时上交三百两银子，分毫不差。

这日我从铺子回来，听闻侯爷在书房发怒。走近一听，原来是齐姑娘告状，说府中开支不够，每月差了近千两银子，怀疑是我克扣了铺子的盈利。

"夫人不愿上交更多银两，府中开支捉襟见肘，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齐姑娘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妾身实在难以为继。"

我在门外静静等待，直到侯爷派人来唤我。

"夫人，齐姑娘说你克扣铺子盈利，可有此事？"侯爷沉着脸问。

我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恭敬地递上："侯爷明鉴，这是铺子近三个月的账目，每月盈利确实只有三百余两。"

侯爷翻开账册，皱眉道："怎会如此少？当初你父亲说过，这些铺子每年至少有万两进项。"

我低声回答："往年确实如此，只是今年行情不好，各家铺子生意都不如从前。况且这几个月我病了几场，无暇打理，恐怕是管事们偷懒所致。"

侯爷将账册丢在桌上："不管如何，府中开支不足，你必须增加上交数额。"

我犹豫道："若是侯爷坚持，妾身只能变卖些铺子了。"

"变卖铺子？"侯爷一惊，"那如何使得？"

"铺子虽多，但每月只入账三百两，还不如卖了换成银子实在。"我叹息道，"只是这些铺子都是祖上基业，妾身心中不舍，才一直维持着。"

侯爷沉思片刻，看向齐姑娘："你再想想别的法子，铺子万万卖不得。"

齐姑娘不甘心："那府中开支如何维持？"

"精简些吧，不必事事讲究。"侯爷不耐烦地摆手，"你既管家，就该有妥善处置的法子。"

我心中冷笑，侯爷哪里是心疼铺子，分明是怕断了每月那三百两的进项。

果然，接下来几日，齐姑娘在府中大肆精简开支，从下人月钱到日常用度，处处节省。府中怨声载道，却无人敢言。

我则暗中将铺子中的银钱转移到城外庄子，只留下账面上的三百两。同时，我开始在城南购置房产，一处接一处，都登记在自己名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齐姑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侯府上下对她愈发恭敬。唯有我，依旧每日出入铺子，不问府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