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我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嫁给一个曾经的乞丐，嫁给一个我并不爱的男人，这便是我的命运吗？

谢衍没有再来找我。我听说，他病倒了，茶饭不思。

我心中愧疚，却也无能为力。我不能去看他，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出嫁前一天，我独自坐在闺房里，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色清冷，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小时候与谢衍一起玩耍的场景，在街头施舍沈玦时的情景，在沈府与沈玦相处的片段。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是喜是悲。

我不知道嫁给沈玦后，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是继续在这种压抑中度过，还是会有新的转机？

大婚当日，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沉重的凤冠，坐在花轿里。

轿子摇摇晃晃，将我送往沈府。

一路上，我听到街上百姓的议论声。

「看，这就是顾家小姐，为了攀附沈家，真是煞费苦心啊。」

「听说沈公子当年只是个乞丐，没想到如今竟然娶了名门小姐。」

「这顾家小姐也真是可怜，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些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刀刀扎在我的心上。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告诉自己，是为了顾家，是为了顾家。

花轿停在了沈府门口。

沈玦没有来迎亲。

是沈将军代劳，将我扶下了花轿。

我心中一阵失落，却也并不意外。他本就不是一个会遵循俗礼的人。

跨过门槛，我正式踏入了沈府。

沈府很大，宅院深深，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

我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过长长的廊道，来到了正厅。

正厅里挤满了人，都是沈家的亲戚和一些达官显贵。

我看到了沈玦，他坐在主位上，一身大红的喜服，眉眼却依旧冷峻。

他没有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拜堂成亲，一切都按照规矩进行。

我与沈玦并肩站着，向天地、向父母行礼。

我们的手没有触碰，我们的眼神没有交汇。

仿佛两个陌生人，在成一场例行公事。

礼成之后，我被送进了新房。

新房布置得很喜庆，大红的幔帐，红烛高燃。

我坐在喜床上，心中一片茫然。

喜娘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吉祥话，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喜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夜渐渐深了，沈玦还是没有来。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他娶我，只是为了顾家的利用价值。

我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直到天蒙蒙亮。

沈玦依然没有来。

我的新婚之夜，便是这样度过的。

第二天，我按规矩向沈将军和沈夫人请安。

沈将军对我依旧和善，沈夫人却显得有些冷淡。

我知道，沈夫人并不喜欢我。她认为我配不上她的儿子。

在沈家，我仿佛一个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