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蘅在军中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她每日里在军中游走,似一位闲庭信步的巡视者。
吃饱了,便慵懒地趴在营地一角晒太阳,阳光洒在它身上,仿佛为它镀上一层金辉,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本来陌允礼怕她在军中乱跑会咬伤将士还用瓦罐将其装起来。后来发现她会自己偷偷溜出来转悠一圈又回来,军中将士也没出现蛇伤人的事件,没后来也没再管过她。
时间一长军中人都知道那条墨碧色的蛇是将军新养的宠物,军中的人都十分喜欢她。每当晨曦初照,她便慵懒地缠绕在主帐外的主绳上,昂着优雅的头颅,静静地注视着营帐中忙碌的人们。
有一次,一名新兵因紧张而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溅湿了她的鳞片。大家都以为她会暴怒,可她却只是缓缓地吐了吐信子,然后爬到那名新兵脚边蹭了蹭,吓得对方连声道歉,确并没有伤害他。从那以后,这只蛇成了许多士兵心中的吉祥物,谁见了都想上前摸一摸她光滑的背脊,哪怕被她偶尔“教训”一下也心甘情愿。
这日,她正晒着太阳,猛然间天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她赶紧找个遮蔽处躲雨。
妖兽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阮若蘅冰冷的鳞片紧贴着地面,窸窣作响的尾巴,悄然绷紧,她能感受到远处空气中微妙的颤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泥土中的振动频率发生了变化,远方的脚步声像涟漪般传来,拨动着它敏感的神经。
舌尖轻吐,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变得躁动而混乱。铁锈般的血腥气还未显现,但它已经察觉到某种不可名状的威胁正在逼近。
作为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的存在,它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战争,即将来临。
此时的主帐之中,烛火摇曳,将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尘气息,混杂着皮革与铁器的味道,那是战争特有的气息。
几位将领围坐在铺满羊皮地图的长桌旁,神情肃穆,目光如炬。
“敌军来势汹汹,不可轻视。”一位年长的将军低沉道,他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力。他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指向一处险要关隘,“此处若失守,我方后路便断了。”
方洵(副将)可如果我们分兵支援,正面战场又该如何应对?兵力本已捉襟见肘,再分散只会陷入被动!
争论声渐渐高涨,有人拍案而起,也有人默然沉思。但即便意见相左,无人退缩,无人逃避。他们的眼神里既有焦虑,也有坚定,还有隐隐的一抹悲壮——这是属于战士的责任,也是宿命。
主座上的人始终未曾开口,只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分析。他双拳紧握,指尖泛白,显然内心也在激烈权衡。偶尔抬眼扫过众人,目光深邃如夜空,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与决绝。
陌允礼无论胜负如何,此战,我们誓死不退
一时间,喧闹骤停,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齐齐起身拱手,异口同声道:“愿随将军共赴生死!”声音洪亮而整齐,直冲帐顶,震得烛焰微颤。
窗外风声呼啸,似乎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主帐之内的气氛,却比外界更加令人窒息,那是一种大战前特有的宁静与炽热交织的张力,如同绷紧的弓弦,只待一触即发。
大战前夕,风云突变,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得严严实实,仿若老天爷阴沉的脸,预示着不详。远处的山峦在乌云的笼罩下,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面纱。
大地上,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整齐的方阵如同一块块坚固的城砖。战士们身披铠甲,那铠甲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们手握长矛或者大刀,武器上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与肃穆,眼神紧紧盯着前方,那是敌人即将出现的方向。
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氛围,不安地打着响鼻,马蹄不停地在地上刨动,时不时发出几声嘶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传播得很远很远。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在风中翻飞舞动,好似在诉说着战士们的决心与勇气。
营地里,将领们正在做最后的战术商讨。地图铺在桌上,各种标记清晰可见。他们的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每一次的点头或摇头都关系着无数战士的生死存亡。
整个战场之上,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大战前的紧张凝固住了,只待那一声令下,战火就会瞬间将这片土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