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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遥归来后，尚书府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姐姐清霜似乎察觉了什么，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有时温柔体贴，有时又冷若冰霜。
我与陆询的来往也越发频繁。尚书大人似乎对他很是赏识，常常邀他来府中议事，而我也借机与他相谈。
「二小姐，」某日，陆询送我一本新到的诗集，「听说这是北方新出的集子，内容甚是不俗。」
我接过书，翻开扉页，却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抬头看他，他正含笑望着我，眼中满是期待和忐忑。
「陆先生这是...」
「二小姐，」他深吸一口气，「在下虽出身寒微，却也有赤诚之心。若二小姐不嫌弃，在下愿...」
「清歌。」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沐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姐找你，随我来。」
我犹豫了一下，向陆询歉意地点点头，跟着沐遥离开。
「你在做什么？」一转过拐角，沐遥立刻质问。
「与陆先生谈诗论文。」
「他在向你求亲！」沐遥几乎咬牙切齿，「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又如何？」我直视他的眼睛，「他是君子，光明磊落。若他真的求亲，我会认真考虑。」
沐遥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敢。」
「沐遥，」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继续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因为陆询？」他冷笑，「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你什么意思？」
「他是户部尚书的人，来尚书府不过是监视你父亲的。」沐遥逼近一步，「你以为他对你的好是真心？不过是利用你接近你父亲罢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胡说！」
「我让人查过他的底细，」沐遥冷冷地说，「他根本不是什么书生出身，而是户部尚书的外甥。他有未婚妻，家中已经准备婚事了。」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不可能...」
「清歌，醒醒吧。」沐遥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踉跄后退，心中五味杂陈。陆询真的在骗我吗？那些温柔体贴，那些诗词歌赋，都只是假象？
回到房中，我命绿萼去打听陆询的底细。果然，绿萼半日后回来，证实了沐遥所言非虚——陆询确实是户部尚书的外甥，家中确有婚约在身。
我如坠冰窟。
原来，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被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利用着。沐遥想要我做他的侧室，满足他的私欲；陆询接近我，只为了探听尚书府的消息；而尚书大人，则想把我嫁到户部侍郎家，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没有人在乎我是谁，没有人在乎我想要什么。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陆询来访，坚持要见我。
「二小姐，」他站在院中，神色焦急，「我必须向您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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