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自小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我娘是江南首富唯一的女儿，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却没人敢上门提亲。
于是她只能选择嫁人。
不是高门显贵，只是个新晋权贵家的嫡妻。
连个侯夫人都没混上。
因为她，性子太烈了。
要不是靠着“江南首富的女儿”这块招牌硬撑着，我估计我娘早被她那婆婆磋磨死了八百遍。
按理说，凭借我外祖家的财力，哪怕是演戏，我爹也得对我这个嫡女多看两眼吧？
然而我错了，他膝下儿女成群，庶子庶女一大堆，聪慧伶俐活泼讨喜的，数不胜数。
而我，出生的时候大概是投胎没投好，自带“木讷”属性。
二
我娘这个人，长得是真好看，可就是嘴巴厉害得能杀人。比如上次去她婆婆，也就是我祖母的院子里请安，我娘难得想讨好一下，结果一开口就是：“母亲瞧着精神真好，连额头的抬头纹都深了不少。”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她。
我祖母的脸瞬间青白交加，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
我娘还没察觉，又补了一句：“母亲莫不是得了帕金森？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一场本来平平淡淡的请安，就这样以我祖母气得差点晕过去告终。
所以，到了下午，大夫如约而至，去了我祖母的寿安堂。
三
我爹是个很成功的官员，可他绝对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有次他路过我的院子，看见我一个人在角落里玩泥巴，他停下来看了两眼，然后问身边的管家：“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府上来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老爷，这是您的嫡女，大小姐。”
我爹听了，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我是谁，半晌，才“哦”了一声，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当时虽然小，但也知道自己是不受待见的。
四
我娘嫁给我爹，纯粹是因为我外祖父。外祖父膝下无子，只有我娘一个女儿，他本想招个女婿入赘，可我娘性子倔，非要嫁出去。
我爹家境普通，长得也不出众，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读书好，考上了功名。我外祖父看中了他这点，觉得他将来能有出息，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娘嫁过来后，日子并不好过。我祖母嫌弃她性子烈，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府里的姨娘庶女们也看她不顺眼，觉得她霸占了嫡妻的位置。
我娘也不是个吃素的，她不会像别的大家闺秀那样哭哭啼啼地求饶，她只会直接怼回去。
比如有一次，我祖母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娘不会管家，不如府里的姨娘，我娘听了，直接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然后说：“母亲既然觉得儿媳不会管家，那这中馈就交给母亲心仪的人吧。只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儿媳没提醒。”
我祖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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